来了客人。一个年轻人,模样俊美,让人疑是男装女客,但他无疑是个男人。风起看见了他的喉结,他看的时候渺了一眼,突然奇怪地想到“一叶知秋,一剑封喉”,师兄的剑若在这美丽的喉结上划过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上前招呼客人。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客人右手一抄,将一柄剑隔在桌上,道:“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风起观此人年纪约在二十出头,打扮华丽,再看他那炳剑,装饰考究,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裘老板打起了精神去准备,碧儿见来了客人便收起了针线去帮忙。
“小小客栈菜无好菜,酒无好酒”。风起试探着道。
客人却并不介意,道:“无妨,快点拿上来”。
隔了一会,酒菜上来的时候,却见客栈里又多了几个人。这几个人站在华服客人身后,一袭黑衣,默不作声。
华服客人自顾吃了一阵,这才道:“小二,给这几位爷拿些酒菜,准备点干粮”。
风起依言去办。
酒菜上来,这几个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却不敢高声说话。
风起耳尖,隐约听见他们谈起了师兄叶知秋,说到紧要处,声细如蚊,不能辨听。
华服客人道:“废话少说,吃完上路”。
这几个人遂不再作声,只顾埋头猛吃。
结帐的时候,客人很大方,甩下一锭银子,就走了。
但凡有人谈及师兄叶知秋,风起必倾耳听,刚才的客人来到奇怪。他心下犯疑,决心一查究竟。
待这群人一走,风起立马动身。
跟踪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能跟住不丢,即不被目标甩掉。第二个境界,跟踪而不被目标发现。但是高手则不一样。第三个境界,是对目标的行动有预判,能在目标之前到达他所要去的地方。
傍晚的时候,风起在乱葬岗守候。眼见那伙人,从岗下经过,那华服客人默不作声,四个随从则在讲些各自的风liu事娱乐。
西行唯有一条路可走,对风起来说给了他方便,他不必猜测这几个人的行踪,就可以在前面等他们。
悠长的夏日,风起在等天黑。
他想像裘老板到处找他的焦急,碧儿眼泪汪汪,楚楚可怜。他笑了,被人关怀总是值得庆幸。师兄和师妹是否也有他的一份情绪来庆幸,他出神地联想。
夜晚到梅村。他三年前离开的时候路过梅村,向村民讨过井水喝。其实他离师父住的草庐不算远,他年轻力壮,轻功上乘,一个夜晚就可以来回。想师父的时候他就偷偷溜回草庐,在外面的林子里看一会师父的灯影。他一年没回去,现在离家不远,心痒难耐。
天黑了,风起寻思,那华服客人是领头,功夫应该不弱,所以他挑了那四个随从的房间去打探。
五个人三间房,那四个随从,两人一间。
风起身手如夜猫,闪到窗沿,只闻那人道:
“水土二门这次损了这么多人,难怪总门要派金门主出来查探”。
另一人道:“怕是有去无回噢!”
那人又道:“我们五行门……中以金门主武功为高,……名头最响,有他在,怕什么?”
另一人道:“金玉律的武功未必是最高,我看那……他就未必能及。”
二人话音时高时低,不过总算知道那华服客人原来是五行门的人,名字叫金玉律。风起想了想,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五行门属于江湖新兴的神秘门派,他们的人,江湖人多不熟悉。
屋里的灯熄了。一会没了声息,二人已经睡去。
风起几个起落,来到村口。繁星点点,布满夜空。晚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一条黑影,在星光下急驰而至,看身形便是那金玉律。
人到,剑到。风起闪过,出一拳,攻金玉律面门。金玉律低头躲过,风起左手又出一拳,右手也是一拳,依然是照金玉律面门而去。金玉律未料想对方连出三拳均是打他面部,急闪之下叫道:“贼子,找死!”
俊俏之人都爱护面容,漂亮男人也不另外,是以金玉律恼怒异常,挽剑狂攻。这一来速度极快,风起连连退后,一记劈空拳打出,拳势凌厉,取金玉律中路,金玉律不敢托大,回剑护住。就这一下,风起已经滑出一丈开外,几下纵跃隐入黑夜。
这一交手,金玉律已经察觉对方轻功远在自己之上,就算在本门之中恐怕也无人能比。他愤愤地骂了几句,只恨刚才几下急攻,没看清对手形容。
风起急驰一阵,停下脚步,他知对方追他不上。刚才的交手,他觉金玉律招式狠辣,单以剑术论,已经是一流高手。
接下来几日,风起谨慎许多。奇的是金玉律一伙行了几日,居然到了草庐外的树林。风起顿时有不祥之感。
风吹的有点凉,不速之客将飞鸟惊起。
眼前的情景令人木然。草庐已经不在,旧址上一摊火烧过的痕迹。风起心生寒意,他的脑子转了几个圈。假设了数种可能性,比如师父火灶不小心引起大火,又比如闪电击中房屋,这么想的时候他自己都在笑,因为实在是绝无可能。除了外人放火没有别的可能,难道是五行门的人?又或者是别的企图对师父不利的什么人?金玉律这伙人又是来干什么?还有师父现在身在何方?
风起自然想不到草庐是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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