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贾政休沐正好在家,忽有门上人来回:“老爷老爷,太子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近日我一直忙于探春之事,也砸下不少银子,再加上元春在宫里与皇后娘娘说通一番,现在太子府来了人,难道是定下来了。”
这太子府来人之事贾母也知道了,本来今儿天气好贾母便是叫了贾府一干女眷去游花园,没成想便是听到太子府来人之事,一时间也以为是探春之事,便笑开了颜,拉着探春的手道:“三丫头,这怕是你的好日子来了。”
贾探春听了脸上一红,心里也是激动,便只道:“这都是多亏了老太太。”几个跟来的人都是上前恭喜一番,薛宝钗只是撇了撇嘴,也是上前恭喜一番。
那厢,贾政急急忙忙的干咳出来,见是太子府上的长府官,低声道:“快请厅上坐。”一面彼此见了礼,归坐献茶。未及叙谈,那长府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望政公帮忙,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贾政听了这话,只觉当头一棒,看那长官的样子并不像是说探春的事,忽而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那长府官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要政公一句话便就完了。”说着又是冷笑道:“我和政公也是老交情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察访,倒是听到些风声,说他近日和荣国府上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交往甚密。下官辈听了,很是不信的,太子现在很是动怒,尊府不比别家,咱们的关系也不比平常,前儿政公不是还说着这令千金的事情吗?本来太子这都要定下来,就等着这令千金进门了,这下子可好,太子亦说:‘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深得太子欢心,太子也是将其视为珍宝的,万万少不得此人的。’以此下官现在拜访,望政公转告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因着太子真真是喜欢这琪官的风骨,二则与政公家做不成亲家也不能因着这事情断了联系才好。”说毕,忙打一躬,只是那眼神却是冷到及至。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听着长官的意思,自己辛辛苦苦那么长时间,搭上多少人情钱财,本来要办好的事情全因着这逆子给毁了,不但如此更还要担心太子怪罪。随即便叫小厮唤宝玉出来。贾宝玉知道贾母带着姐姐妹妹等人逛园子,哪里能放弃这样的机会,一早巴巴的跑了过去,这小厮来叫宝玉的时候,贾宝玉正挨着林黛玉想要和林妹妹说些悄悄话呢,这小厮一来,宝玉也不知是何原故,但知道是贾政叫自己也是忙赶来,贾政便问:“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太子爷的人,你是何等草莽,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现在连你妹妹的婚事也给你搅和了,你这个畜生!!”
宝玉听了,唬了一跳,笑的连忙跪下,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况更加以‘引逗’二字!”说着便是大哭。贾政越看越气,未及开口,只见那长府官冷笑道:“贾公子也不必隐瞒了。那琪官或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些说出来,我们大家都了了心思,就是贾公子也少受些辛苦,太子还要念着公子之德呢!”贾宝玉听了也是后怕,但想到蒋玉菡那张艳丽的小脸,还有那柔软的肌肤,只硬着头皮说:“这位大人,我实在不知。恐怕大人是听了什么讹传,也未见得。”
见贾宝玉死不承认,那太子府长府官冷笑两声道:“贾公子说的什么话,难道本馆还没个证据不成,现有本官这就有证据,若是将那证据当着政公的面拿出来,公子岂不吃亏?现在贾公子不给下官面子,本官也就不用顾忌了,贾公子既说不知,那此人那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里?”贾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了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件事他如何知道?这人既然连这样私密的事情也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不过他。不如打发他去了,免得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见贾宝玉一吓边说了实话,那长府官也是嗤笑了声,瞥了贾宝玉一眼,笑道:“贾公子早这样说不就完了,看来是那琪官自作主张的偷跑出去的,既然他跟公子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了。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也不与贾政多说,便忙忙的告辞走了。
贾政此时听了这些话,只气得目瞪口歪,一面送那官员,一面回头命宝玉:“你个孽畜,给我跪那,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赶忙追上那长官,要去送行。只是那长官忙着去找那琪官,见贾政跟来,道:“政公,留步,下官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只一句话也说与政公,太子虽说喜爱着琪官,但也不是非他不可,说句难听的,这就是给太子戴绿帽子,太子只怕是留不得他了,只这政公千金之事怕是没有回援余地了,令公子年幼无知,指望政公多家看管才是。”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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