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拉着那中年人进了茶棚,道:“主子,......”
李辰俨示意柳一停下,只是拉起贾环道:“回去再说。”
贾环不知为何,但他知道李辰俨必有原因,只紧紧的跟上李辰俨。
回到旅店,那中年男子便禁不住泪流满面:“大人,您可是钦差大人,京里边来了大官!”
李辰俨听到此问,看向柳一,柳一一凛,只觉仿佛一把刀子刺向自己,柳一心里苦闷,他也是没办法,主子让他去调查那沉船的事情,他也私下里问了不少人,当然是旁敲侧隐的问了问,这邮州人很是热情,但是却在提到那沉船事件的时候都很警惕,柳一也是没有办法,这个人却是唯一的想要透露消息的人,但此人却也是个聪明的,直说要见自己的主子,柳一也是无法只得将此人带来。
李辰俨也不说话,只轻撇那人,李辰俨素有冷王之称,这中年人虽然也见过些世面,但见了李辰俨也是冷兰直流,但他知道自己的冤情只这人能给自己伸冤了,赶忙跪下:“请钦差大人为草民做主”
李辰俨点了点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若是你有什么冤情,我定当禀报皇上为你伸冤。”
中年人长叹一声,低声道:“大人,草民是康惠二十四年的秀才,只是草民才疏学浅也就只到这个程度了,但生活也还不错,在这后河北面的周家村有所宅子,我们一家十几口子,在这住了也几十年了,一直是相安无事的,谁知道,前些日子确实招来了横祸。”
李辰俨和贾环对视一眼,知道:“你继续说。”
那中年男子,说到此处便又是一阵泣泪,道:“村里有个叫周焦的,在周家村是个纤户头儿,前些时候带着村子里的不少人去了城里招工,只说是给朝廷搬运盐。我妻子的兄弟也都跟着去了,我想着我那像个大舅兄,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又是拖家带口的,我刚上来也没有多想,只道跟着去也不错,也是很赞成,谁想到,这一去却是两天没有回来。”
贾环对那人说道:“你有话就直说吧,那些人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中年人踌躇片刻,只是压低声音道:“本来是说这有一船的盐要从南边运过去,从我们这儿的后河过,我大舅兄他们是被雇佣去帮忙休整,只是打南边来的运盐船本来好好地,谁想到到了我们高邮竟是沉船了,村子里去的十几个人都没了。”
贾环震惊的睁大眼睛,这休整的工人竟和船一起沉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休整不过就是给船上的船员搬运些生活必须品,十几个人,这有些过多了,但也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怎么说却透着些怪异,你们就没有报官吗?”
那中年人听到贾环的话,明显有些激动,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情绪沉寂下来道:“大人不知,小人也算是有些见识的,大舅兄他们走后,小人越想越不对,很是不安,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便是找了家中一小厮去将那二人找回了。谁想到小厮也是一去不回了,后来便是传出那船沉了,雇佣的工人也都死了,小人的妻子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小人也是内疚,想着若是那日阻拦就好了,草民只觉这件事透着古怪,不敢跟人说,只偷偷的打探,而且草民也一直奇怪,为何这几年在后河只有运盐船才翻,其他的船都能安全通过”
李辰俨几人对视一眼,道:“这可真是奇了。您说说看。”
那中年人道:“草民找了衙门的一个曹普快打探,之那人一听便告诉我别找事,也是怎么问都不说了,但草民还是旁敲的问出了些东西,知道官府派船到河中打捞落水的官盐,可连个麻袋片儿都没捞上来过。您想想,一船几十万石食盐,怎么就没了呢,我大舅兄等人的尸体也都捞上来了,却不让接回家。”
李辰俨听了吃惊地道:“有这等事”
那中年人道:“大人,您不知道,我得知这些更是难过,这不明摆着这出意外有内情吗,我大舅兄几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甘心,便偷偷地找了那验尸的仵作,才知道从水下打捞上来的人只有周家村的人,那船上的人一个都没有,而且十几人竟不是淹死的而是一刀毙命,我查到这些,心惊不已,后来无意中从一老乞丐处,知道了沉船第二日夜里,有一大批的人从水底下捞走了那些官盐。”
李辰俨不禁沉思起来,若此人所说属实,那可就大了,这不是几个官员的勾结之事了,而是整个扬州的答案:“如果说这种情形只发生了一两次,那还勉强可以说得上是巧合。然而,迄今为止,盐船在这地方沉船好几起,数百万石官盐无踪。如果真如此人所言,怕是咱们......”
贾环缓缓点了点头,只望向中年男子道:“你倒是有些本事,还发现什么”
男人这时候,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跪下道:“大人,我哪知道自己这却是撞上枪口了,随后我一家十几口都被灭口了,我只抱着小儿子跑了出来,但还是没躲过,我儿子也死了,我心里恨啊,便想着在扬州怕是没法报仇了,我便想着去京城告御状,便去找那老乞丐,哪知那老乞丐也被杀了,我不敢冲动,只想着保住性命,才能报仇,就躲了起来,那些人可能觉得我不足为惧也就不重要了。”
李辰俨听后道:“柳一帮此人安顿下来,”又看向那人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定会将此事报告朝廷还你一个说法。”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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