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子带着一串小娃子在芦苇荡里面转了半天,最后一飞冲天,飞了。田大康也终于回过味来:有些鸟类为了把窝边的危险分子引开,会故意装出受伤的样子。看来,四个一门心思想吃野鸭肉的馋小子,被人家扁毛畜生给涮了一回。
“哎呀,差一点就抓住啦。”四喜子明显还没醒过腔,在那顿足捶胸,埋怨自个怎么不长一双翅膀。
“别吵吵,咱们好像迷路了。”田大康四下张望,只见到处都是密密的芦苇丛,远处的景物根本看不见,抬头看,满天黑云,连太阳都遮住了。
“坏啦,转向啦!”二牤子也是一声惊呼,在林子里面或者芦苇荡这些地方,就怕分不清东南西北,因为太过辽阔,没有方向,肯定是越转越晕。
几个娃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起村里以前就有人迷失在这片芦苇荡,不觉相顾失色,后脊背嗖嗖冒凉风。
“找找来时候的踪迹。”田大康最先镇定下来,猫着腰四处查看。只不过现在他们的鞋子都湿透了,很多地方都是趟着水走过来的,根本无迹可寻。
“喊人吧——”三光子胖乎乎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把俩手拢在嘴边,扯嗓子喊起来:“来人啊,俺们被困在这啦——”
二牤子和四喜子也不怠慢,也扯脖子嚷,不过小哥仨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动静。
一阵阵虚弱的感觉涌上来,三个人也顾不得地上潮湿,扑倒一片苇子,坐在上面。他们还算有点经验,知道与其在芦苇荡里面乱转,还不如静坐待援。
“四喜子,都怪你,非要追野鸭子!”三光子埋怨起来。
“外面就是七仙女和明明,明明眼睛又看不见,就凭两个小丫头肯定不敢进来,估计要等到天黑才回去报信。天要一黑,大人也不敢进苇塘子,看来,咱们晚上要在这过夜了。”二牤子别看平时挺憨厚,但是心思却最细,连田大康都承认,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沉默了一阵子,四喜子忽然抹着眼睛抽搭起来:“俺要回家,俺怕张三——”
他说的张三,并不是人名,在东北,人们管狼叫张三。妇女们哄孩子睡觉,小孩要是不睡,大人嘴里就念叨歌谣:“熊来啦,虎来啦,张三背着鼓来啦,就在门口看你呢——”一吓唬,小娃子就麻溜闭眼睛,据说效果不错。
有人在这片苇荡子里面看见过有张三出没,所以四喜子一害怕,就尿唧上了。
“别念叨,张三可不抗念叨!”三光子连忙把四喜子的嘴捂上。
这时候,远处的芦苇丛传来哗哗的声音,二牤子嗖得站起来:“好像有人来啦!”
四个人八只眼紧盯着芦苇丛,三光子还喊了一声:“俺们在——”没等他喊完,只见从碧绿的芦苇丛里面闪出一个灰呼呼的大脑袋,比狗脑袋要大上两圈,耳朵立立着,两只眼睛黄焦焦的,寒光烁烁,眼窝上面还有两个白色的圆点。
“张三!”娃子们就觉得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三光子结结巴巴地说:“俺——俺就说嘛,不——不能念叨——”
那只狼并没有急于动进攻,这家伙似乎在那观察情况,大概是现没啥威胁,这才把身子钻出来,好家伙,身体跟牛犊子差不多,一呲牙,鼻子后边的皮毛抽抽起来,露出半寸多长的狼牙,白森森的,吓得四喜子和三光子直接坐在地上,捂上眼睛不敢看了。
二牤子还行,站在那俩腿直哆嗦:“富贵哥,咋整啊——”
田大康也没招啊,要是真叫张三给吃了,估计肯定是最窝囊的重生者了。不过四个手无寸铁的小屁孩,想要打狼,确实有难度。
“都起来,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教导我们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田大康吼了一嗓子,这时候,也没别的招了,只有靠伟大的**思想了,希望在精神上战胜阶级敌人。
还真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把张三吓了一跳,田大康甚至从它的目光中看出一丝疑虑,狼性多疑,没准能蒙混过关。
不过,张三很快就现对面的小娃子才是纸老虎,于是眼神更加凶恶,一步一步逼上来。
完了,这下田大康也彻底失去信心,嘴里吆喝一声:“下水”,然后拉着三光子,回身往水泡子里面跳下去。二牤子也有样学样,拽着四喜子,噼里噗通跳进水里。
那张三也一个猛扑,把四喜子的裤子撕下来一条,然后也紧跟着往水里扑腾,看来是对自己的水性比较有信心。
“拼了,抱住它脑袋,使劲往水里浸!”田大康也杀红了眼,虽然知道凭着四个娃子的力气,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要垂死挣扎。
“呜——汪汪——”
“富贵哥,我来了——”
黑妞的叫声以及明明的呼唤同时响起,张三伸到水里的爪子又缩回来,狐疑地望着几个不之客,比对双方的实力。
只见黑妞呜呜几声,随后明明就拍拍它的脑袋,然后独自向前迈步,向着张三的方向摸过去。
“明明快回去,前边有张三!”二牤子在水里急得直嚷嚷,田大康心里却是一动,他想起了明明那种特异功能,或者能把张三劝得放下屠刀也不一定。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只见明明嘴里出几个怪异的声音,然后那张三就耷拉着大尾巴,迎着她走上去。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下爪子。
明明则蹲下身,把手伸出去,嘴里继续声。那只狼终于不再迟疑,快步走到明明身前,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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