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以前,对于五天来说是个懵懂的梦,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身边的人只有一个病残入骨的父亲,每日只会将乞讨而来的那一点点钱粮换做一碗烈酒。
五天,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每次问起只会换来父亲的鞭笞与辱骂。久而久之,五天就把这个愿望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五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五天,并不怎么恨父亲,除去在问起母亲的事情,父亲打骂自己,平时对自己也是照顾,有时要来一些好吃的东西,父亲都会留给五天。偶尔也给五天喝那辣得难以入后的劣酒。
每次父亲喝醉了,就会说一些,五天听不懂的话,什么天啊,什么地啊的。父亲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却什么也不告诉他。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所以这个世界那天塌起,就不存在什么公平,日升月降,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你所能够做的就是老实的按着命运去前进。何来天地公道,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其实所有的一切就是任你自生自灭。,天道不仁!”
“善受恶欺,善人早夭,恶活千年,何来善恶有报。天道不善啊!”
“天将亡我,奈何,奈何!”
时间长了,父亲总唠叨的话,也逐渐的记忆并深刻的印在五天的心里。其实关于天,五天幼小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概念,他只知道,如果天下雨,就很难要到好吃的,如果天好一点,就可能多要几个铜板。可以让父亲多喝几口酒。自己也更好一点。
什么不周山啊,什么狗啊,神人啊,对与五天来说,只是个简单的名词。天也成为一个庞大的,具有无上权威,不可逆转之物。
信天则生,逆天则亡。
父亲在五天七岁时就因为引酒过度,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在镇外的破庙中去了。此时的五天已经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父亲能够脱离这样的苦海,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的安排,也无所谓了。
在父亲弥留的那一刻,他颤悠的用手指着破庙案下的青砖,五天从那块坚实的青砖下找到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包裹,只有一个说不清什么质地的牌子,沉甸甸的牌子上刻满了希奇古怪的花纹。
下意识的五天用牙狠狠的咬了一下,好硬啊。在父亲的事宜下,五天把牌子交到他的手里,刚刚颤抖的双手,在拿到牌子的瞬间变的异常有力,紧紧的握在手里。眼泪从焦黄的面庞上滑落。
此时的父亲已经说不出话来,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吧,拽过五天的脏兮兮的手,父亲将这块牌子按在五天的手里,又用力压在五天的心口。
看着五天稚嫩的面孔,父亲好像看透了一切,长吁一口气,用力的用手指了指天,一脸的不甘的彻底离开了人世。
身边最亲近的人走了,幼小的五天没有眼泪,眼中只有父亲那流泪的眼,以及那不甘的眼神,伸向天空的手。
没有了父亲,五天被外来的乞丐赶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破庙,只能自己一个人游荡。草场,屋檐下,残垣断壁间经常可以看到五天栖息的身影。
如此下去,五天活不过十岁可能就会饿死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天命不可违,小五天也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来也不怨,也不流泪。
没有人的时候,五天会不自觉的念着父亲常念的那几句话。
“天道不公,天道不仁,天道不善。”
一个老掉牙的秀才,在一个偶然中遇到了栖息与矮墙之下喃喃自语的五天,就把五天带回了家。
从那天开始,五天第一次吃上热腾腾的饭,第一次睡上暖暖的炕,第一次没有在半夜被寒风吹醒。
在老秀才那里,五天接触了很多人生的第一次,五天也第一次感觉到老秀才对自己的爱惜。
第二天,老秀才叫五天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发现五天不见了。正当老秀才长吁短叹的时候,五天带着满满的一盆食物回到了屋里。原来五天早早的就起来了,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在小厨房里讨了一些剩饭来给老秀才吃。这曾经是五天对父亲关爱时报答的一种方式。
老秀才常常看着五天捧着满满的那一盆剩饭发愣。眼神变得无比的慈祥,他轻轻的接过那一盆剩饭,仔细的看了看,放在了桌子上。
老秀才看着五天期盼的眼神,嘴唇颤抖了两下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五天看着老秀才把自己要来的饭慢慢的吃掉。然后,拿起自己的生存工具,开始离开。
五天知道,这里只是暂时栖身之所,自己还是要出去流浪的,这个老秀才只是一时心软而已。
一只苍老的大手拉住了五天,并且一拉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里,五天跟随这个老秀才学会了读书识字,学会了武术击技,学会了琴棋书画。学会了很多让自己可以生存的技能。老秀才想给五天换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五天摇头拒绝了。
经过十年的学习,十七岁的五天,也更了解了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以及所包含的那些心酸与怨恨。
命运是不可以改变的,命运只能被遵守,命运决定一切。天命不可违。
老秀才一直对于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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