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文景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正在拒绝颜珏为她煮的一碗面,门口传来敲门声,颜珏起身去开门。房间里放着舒缓神经的轻音乐,文景等了一会儿,见门口没声音,涩着嗓子问,“颜珏,是谁啊?”
当程北望出现在房间门口时,文景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你,你怎么来了?”文景眼光游离,没勇气去面对丈夫。程北望几步走到床边,蹲在文景脚边,“老婆,我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无论是什么我都和你一起扛,不就是检查结果不大好吗?没事,有病咱治就是了,身体的事情慢慢调理,前提是你不能总哭啊……”
窗台上的百合反季节的开了一小朵,应景着屋里两人的温情,屋外颜珏关上房门,问身后揽住她腰的厉铮,“你怎么不问问我就擅作主张把程北望喊来了,我和文景都没商量好呢。”
厉铮刮刮她鼻头,“有些男人需要女人防备谨慎,但相信我,程北望绝对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男人,与其把问题和他隐瞒,真不如和他面对面解决来的效果好。”
“你又知道?”颜珏笑了,露出两颗虎牙。
“我知道。”厉铮回答的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颜珏笑着栖上他,“我还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厉铮抱住她,包容她一切淘气的小动作。
“我知道,你比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靠谱,贴心,让我不爱都不行。”
颜珏说完,捧着他的脸,他们在颜珏家的老公寓卧室门外,接吻,热吻。没顾忌一门之隔里还有两个人。
文景的事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颜珏没细问,她的做人原则是当朋友的困难在自己可控范围内自己从不主动过问。生活在这世上的人,能把各自的生活过个明白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年初二十七公历二月七号那天,濮稼祥出院。出院时,濮家来了许多人,颜珏的二舅开着家里那辆气派的加长版凯迪拉克,载着浩浩荡荡的濮家人来医院接外公,二舅妈来了,二舅家的两个哥哥来了,老舅来了,让颜珏好笑的是他还附带带了老舅妈来——两个。
据他卖乖的说法是,外公一直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借着外公出院的机会让外公帮着选一个,借机冲喜。现在已经恢复说话功能的外公付之一笑,拄着拐棍,慢悠悠钻进了厉铮那辆英菲尼迪里。
“你们都是大忙人,我是麻烦不动,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我外孙女婿送我就成。”这是倔老头表面的说辞,拒颜珏理解后应该翻译如下:你们这群混蛋王八羔子,老子我住院的时候一个两个连影子都不见,现在看我没死,就又围上来了,没门!
濮云岫跟着濮稼祥一起上车,坐在后座,她给父亲围围围巾,“爸,哥他们也许真是忙,别和他们一样。”
濮稼祥算是幸运的,一场脑淤血留下的后遗症竟是极少,连他的主治医生都说像他这样的年纪,能恢复到几乎正常,机率非常低。可濮稼祥不仅成了几率低的之一,脾气也见长,他哼哼冷笑两声,“阿岫,不是我夸张,我住院这段时间,你那两个哥哥,不把我的芙蓉里败光了,我就阿弥陀佛了。”
“爸……”对看什么都心如明镜的父亲,濮云岫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想到另一件事,“爸,你的病好多了,我想明天我就带峻民回余杨,再几天就过年了,这段时间忙,家里什么都还没弄。”
“你也气我不成,我现在就你这么一个过得去的孩子了,留蓉北过年!”濮稼祥皱着剑眉一声令下。颜珏回头看眼母亲,“外公,我妈总不能把我爸一个人留康复医院过年吧。”
濮稼祥认了濮云岫,并没认颜峻民。
正开车的厉铮眼睛弯弯,他的女人就是聪明,聪明到从不放过每一个为自己争求福利的机会。”
濮稼祥吹下胡子,“女婿也一起。”
颜珏松口气,在濮稼祥看不到的地方,她手和厉铮交握一起,厉铮知道,努力多年,颜珏总算为父亲正了名。
可颜珏没想到,濮家的年夜饭会提早到大年二十九这天,后来颜珏才知道,是濮稼祥知道三十那天王英回来,要和颜珏和厉铮吃饭,因此特意提前到二十九这天吃团圆饭。
早上九点,颜珏对着镜子打围巾,厉铮坐在床上看她。
“好看吗?”她看厉铮一眼,问。听她问,厉铮寻思半天,说:“好看。”
“这个问题很难答吗?要想那么久?”颜珏闭紧嘴巴,详装生气。厉铮开始没回答,后是一会儿,才突然笑了,“女人果然是最复杂的生物。”
厉铮曾无意看过他们公司员工在bbs上的帖子,话题就是关于如何回答女友或者老婆问话的。
老婆照镜子试新衣,问老公:好看否。
第一种情况,老公头都不抬,好看。
第一种情况的结果,老公被判以敷衍老婆的罪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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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都被自己感动了,白天去看了#致青春#下午回来卡文,然后码字,本周更新任务还剩1.1w
话说我迫不及待想写俩人分开的戏了,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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