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二话不说,拉着包恕琪就往后厢房走去,此时包恕琪还没完全回复,脚步踉踉跄跄的跟着,等到了房内,又坐下歇了好一阵儿,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众人将昏迷不醒的乾闼婆安置在冬藏堂的后厢房里,此时就躺在榻上,包恕琪定了定神儿,用尚有些哆嗦着的手,试探性的去拉乾闼婆的手腕,发现这妖女果真昏迷不醒,这才放心下来,将三根手指搭载脉门之上,为其把脉。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眉头深锁,不住的摇头叹气。
“如何?”王维问道,“这妖女到底为何晕厥?”
“这脉象……唉!”包恕琪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脉象无力,而且呼吸也很微弱,加上其体内已然是经脉乱成了一团,晚辈认为她运功之时,突然走火入魔,导致晕厥。”
“走火入魔?”公孙大娘奇道,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维说道,“看不出来啊,摩诘兄现在的内功居然达到如此境界了?”
她这话就纯是揶揄了,能纯凭内力将乾闼婆逼到走火入魔这一地步的,当世也只有那“僧”和“道”二人了。因为这二人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不但不会受魔音的影响,反而会牵动对手的内息,使其产生反噬。就连李白遇上了她,也只是能凭借剑术的精妙,直接逼的对方无暇顾及弹琴而已。
王维自然知道公孙大娘是在开玩笑,只是他佛学精湛,素来修心养性,此时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与她辩驳。
只听包恕琪接着说道:“晚辈倒觉得,这妖女并非为他人所伤,而是自己打伤了自己。”
“此话怎讲?”王维问道。
“她体内真气四处流窜,说明她武功仍在,但她的丹田却是空空如也。”包恕琪解释道,“现下她等同于将内力储于四肢乃至五脏,而非丹田,虽不至于变成废人,只是这样一来便有违内力的运转规律了……”
说到这里,包恕琪猛然想起,仿佛又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了头绪,这件事似乎与眼前乾闼婆的伤势有关、又似乎无关;似乎他已经想了很久、亦像是刚刚想到,总之他想了半天,就是不得要领,但觉脑海中有个影子,晃来晃去的,恨不得脑中生出一只手来,将其抓住,看个明白。
李弃歌见包恕琪话只说了一半,却愣在了那里,便催促道:“怎么了?小包子,这内伤很奇怪么?”
“这内伤是她自己造成的,倒没什么奇怪的……”包恕琪说道,“真正奇怪的是造成她丹田干涸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中了毒。”
“什么毒能使人的丹田干枯?”凌霄汉问道,“虽然凌某对这妖女恨之入骨,但是下此毒之人也当真是够阴毒了!”
“兄弟我专精医治外伤,对于医治内伤之事也只是个寻常郎中罢了,更别提解毒了……”包恕琪苦笑着说,“不过就算我精通此道,也断不会为这妖女解毒的,否则岂不是为我等树敌么?”
“老夫也没让你医好她……”王维说道,“只是觉得此事发生的蹊跷,所以让你来看看罢了,至于怎么处置她……”
“杀了算了……”李弃歌说道,“省的夜长梦多。”
“不可!”王维阻拦道,“不能放她走,但是也不能杀了她!”
“前辈!你做事怎么和我爹、我师父一样妇人之仁啊!”李弃歌急道,“这是我等的大仇!怎么能放任她活着?”
“这和你师父又有什么相干?”王维不解地问道。
李弃歌叹了口气,知道此事瞒不过去了,当下便将自己与安禄山父子的仇怨,以及紧那罗、摩?罗切等人夜袭风雨镇李府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随后惋惜的道:“当时我师父完全可以将那些人斩于剑下,不知为何却只是重伤了他们,最后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而不加以阻拦。”
“哈哈哈……”王维笑道,“你这后生,真是小孩子脾气,你师父放他们走,是救了你们全家,你居然还埋怨他?”
“什么意思?”李弃歌说道,“这难道不是放虎归山么?”
“非也,非也!”王维说道,“那二人是帝释天的两名师弟,也均是大梵天宗的首要人物,你师父若是在李家将此二人击杀,那岂不是要惹来帝释天的报复?”
“可是他又不怕那个帝释天!?”李弃歌说道
公孙大娘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便替王维解释道:“青莲居士自然不怕,但是你们李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怎么办?难道你还想你师父没日没夜的守在你们李家,为你们看家护院不成?”
说完,她见李弃歌默不作声,便又道:“如今你师父重伤他们二人,就是在警告帝释天和安禄山等人,以后他们再想动你们李家,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看看他们能不能挡得住你师父的青莲剑。”
这件事经他们二人一说,李弃歌才明白过来,原来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远远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当初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李白是妇人之仁,现在想来,却是自己阅历不足,当真是贻笑大方……
荆天留见李弃歌有些尴尬,便解围道:“咳咳……二少也是恨极了那些恶人,所以才没想开。若是换了我,怕是也欲杀之而后快……”
“唉!荆兄弟,你也不用安慰我了,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李弃歌叹道,“既然如此,妖女的性命就先寄下吧……”
“这才对!”王维说道,“稍后老夫随你们将她带到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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