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眼神空洞,完全受制于人的傀儡僵尸撕心,一边是满脸奸诈老神在在的挖好了坑等着自己跳的莫铘,管默言的内心此刻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拉锯战。
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管默言也犯了难,当大义和私心以她为绳子的两边拼命拉扯时,她只能毫不犹豫的选择断了,然后让他们俩都滚到一边去吧。
“喝下这杯酒,王就会将撕心的魂魄交给我吗?”
管默言挑着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铘,眉眼中的疑惑不容忽视,不能怪她不相信他,这个家伙的信任值已经告罄了,无耻值到是无上限的各种放大。
见管默言摆明了不信自己,莫铘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从不在乎别人信与不信,即使不信又何妨?他不需要他们的信任。
可是现在他却格外的在乎管默言信不信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竟然会怀疑自己给的承诺,他的心里就说不出原因的不舒服。
“你可以不信本王,不过此刻却也由不得你不信了,现在本王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以后,若你还没有给本王一个答案,本王会替你做出选择。”
莫铘从来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紧紧抓在手中,他知道一旦管默言恢复了法力,他再想强留住她就难了。
即便他可以强行留住她,到时怕也是两败俱伤的事了,可是他却并不想跟管默言闹的这么僵,如果她想要撕心这个人情的话,他可以送给她,只要她肯乖乖留在他身边。
管默言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眼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投下深深的暗影。半响,她似是低低笑了几声,声音突兀怪异,让人忍不住的心底隐隐发寒,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讳莫如深起来。
“王是算准了默言现在的法力不足以与撕心抗衡吗?”
莫铘扬眉,却不置可否,若说当年在凤泯鼎盛时期,两人对决到底谁胜谁负,确实还未知可知。但现在重伤初愈的管默言,决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本王并不想伤你。”莫铘冷硬无情的外表下,怀着一颗只为管默言一人而柔软的心。这是何其的难得有幸,可惜偏偏有人就是不识好歹的不屑一顾。
“既然如此,那么王便仔细的看着好了。”
管默言轻蔑的勾起唇角,慢慢一步步退开莫铘的身边,在莫铘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飞身跃下了祭祀台。
烈烈劲风中,管默言衣袂纷飞,如彩蝶翩翩从天而降,又似一片残叶,栖身于狂风之中,起伏翻转着飘落地面。
亭亭玉立如出林的修竹。飒爽英姿凛凛似拔鞘之利刃,管默言静默着站在撕心的面前,眼底的冷意却似渐起的风暴。慢慢凝聚成席卷大地之势。
祭祀台上,莫铘的眉心已是越皱越紧,手掌之下的白玉雕花栏杆在他强力的抓握下,已现出丝丝延伸的裂纹。
可恶!这个女人竟然宁愿拼死一搏,也不愿躲避在他的羽翼之下。
有些恼羞成怒的猛一挥袍袖。几道蓝光便丝丝缕缕的钻入撕心的体内,仿佛是提线木偶即刻被拉紧了身上的弦。撕心瞬时便弹跳了起来,那深陷的眼窝中,无神的眼眸却是转也不转,只是直勾勾的死盯着管默言的方向动也不动。
管默言无声的慢慢半抬起左手臂,一簇蓝紫色的火焰缓缓自她的掌心燃起,蓝焰烧得并不猛烈,寂静无声得仿佛只是一缕晨曦,映衬着她淡紫色的留仙裙,竟然说不出的诡异迷人。
莫铘的长眸暮然缩紧,周身霎时迸射出凛冽的萧杀之气,这股气息太过强烈,以至于就连他身后的侍卫都两股战战得几欲遁走,这样处于盛怒之下的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铘再看向管默言时,眼中已经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他万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如此毅然决然的选择背弃他,难道她看不见他对她的心意吗?难道她就那么想摆脱自己吗?
不同颜色的天火就代表了不同的力量,就如同墨色的天火可以燃魂一般,而此刻管默言手上蓝紫色的天火,正是弑魔斩妖之火,或许这世上已经无人能知这其中的奥妙,但恰好莫铘却是知道的。
撕心曾经是魔,即使现在成了不死僵尸,仍然摆脱不了他曾经是魔的本体,此时的管默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即便莫铘不舍得真的杀了她,可一旦她败了,那么再想找到逃跑的机会,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完全不给管默言喘息的时间,受了莫铘驱使的撕心已经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大头朝下的冲着她直直的砸来,管默言自知来者不善不能硬接,只得旋身闪过他的正面攻击,随即念起了一道风沙诀,拧腰隐入那片陡起的风沙之中。
不死僵尸虽然比常人更狠戾三分,但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会同时失去五觉,所有的攻击都只能由控制者去发出指令。
所谓五觉,便是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
管默言显然是不想与之硬敌,才故意扬起这片风沙,目的自然是蒙了莫铘的眼,没有莫铘的控制,撕心便如同失了控制的木偶一般,根本就是寸步难移。
莫铘的长眸此时愈加的窄细了几分,凌厉的目光尖锐如利刃,一刀刀刺入尘土飞扬的风沙之中。
极力敛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莫铘凝气屏住呼吸,小心的探出神识,一寸寸仔细的寻找着管默言的方向,这个女人滑溜得堪比泥鳅,他必须马上冷静下来,不然一旦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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