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大哥?”青青嚅着苍白的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陶然。
也不知道这小妮子的病体哪里来的气力,竟是一把挣脱出了她母亲的怀抱,从床上蹦起来,扑到了陶然的怀里。
几日前就已经把泪哭干了,但心里的委屈却愈积愈厚,此时见了陶然,泪腺终于又忍不住分泌出泪水来。
陶然轻轻拍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本就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经历了这次大恸之后,身子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
陶然从一进城起,就听到了无数的谣言,一拍脑袋就知道坏事了。自己在山洞里过着逍遥生活,浑然不知归日,铁家怕是生活在炙火上,一刻也不得安生。
商业打压、收购一定会出现,这是陶然早就预料到的,但没想到这些商人可以做到这么下作。他有些气不可遏了,气那些商人、气知县、气那些无知却贪婪的平民。
他陡然发现,整个四平城都已经成了他的敌人。
“那就让火烧得更旺盛些吧!既然这么能玩,老子就把你们全部玩死。”陶然脸色阴沉,黑道上的人什么时候讲仁慈了。
但屋子里的人却像都活过来了一般,几日里灰败的脸庞终于又有了血色。
陶然这根主心骨回来了,神秘行也重新开业,被追打着东躲西藏的顺子三人也回到了店里。
陶然这一回来,且仍旧高坐大堂,待铁家如初,那么所有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
“今天的客人怕是会很多吧。”陶然的手指点着桌案,冷冷地笑着。
一个时辰后,小小的神秘行内挤满了商人,几乎云集了整个四平商界的精英。
“看来诸位都对我的货很甘兴趣啊?”陶然玩味地看着那百十号人。整间店铺里就他一人坐着,他也没打算请这些黑了心肝的奸商坐下。
陶然的行为让人群里的商人颇有些不悦,都是同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有被这么冷遇的。
“货我倒真有,量还很大。”陶然把弄着手指道,“就算你们在座的都分分,每家也能弄上个几十万两银子。”
这话引得众人大吸凉气,每家平分还有那么多,那这总数得该有多少。
“当然,我肯定用不着和这么多人合作。”陶然又道。
“陶公子,那您到底要怎么说?”有人问道。
“很简单,我不想做生意。”陶然道,“我家妹子被谣言气得不轻,我得好生照顾她!”
“哎,陶公子乃是性情中人,我等确实佩服,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大不了兄弟们再送你几个绝色的!”人群里有一个着了件大黄袍镶金边,一看就是个暴发户的胖老板,在那里喊着。
他边上的那群人也被逗笑了,女人在他们商人的眼里确实算不得什么,万不得已的时候,要拿自己的老婆做生意也不会有二话。
“把刚刚说话的那个家伙扔出去,哦,那些笑得也扔出去。”陶然指了指那胖老板,还有他边上的那一圈人。
陶然今日里特意去码头雇了帮年轻人,都是靠力气吃饭的,拿了钱,主家要扔人,那便扔,管你家背后有没有公侯撑腰。
把嘴里喊着“某某公爵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胖老板扔出去的时候,和杀猪的场面差不多,那些一次能背动三五百斤沙包的壮小伙,竟硬是抗不起他来。
实在是太肥了,根本就没有着力点。
剩下的人,也没一个帮他讲情的,陶然都说这话了,分明是要秋后算账了,这事情他们确实做得理亏,现在出头说话,那是傻子干得事情。况且少了这几个,就少了几个对手,只要能拿到这趟生意,怎么都忍下了。
“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无从选择,不然这样,你们哪个告诉我造谣的是谁,我就跟谁合作怎么样?”
众人互相瞅着,议论声也逐渐起来了,但就是没有个答应。
看来背后这条鱼很大啊,几百万两的银子都不能让他们开口?
马自珍已经被关进了天牢,本来是已经没什么事情的,毕竟这知县大人的女儿已经安全了。但这家伙却不哭不闹,像喜欢上了牢狱里的生活,从未提出过要离开。女儿虽没事了,但柳知县对他仍无半点好感,既然想待在牢狱里,那就呆着,知县还巴不得多让他受点难。
既然不是马自珍,那么能让所有人都缄默的,这四平城里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造谣的就是在下!那我实话实说了,不知道陶老板准不准备把生意交给我?哦,不,确切地说是,我不是要生意,而是要你整个神秘行。”楼万山径直走到了陶然的跟前,那几句话几乎是对着陶然的脸喷出来的。
“啪啪”就是两巴掌,陶然好歹也是个内宗高手,想要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两下陶然几乎都没留力,打飞了几颗牙齿,众人也没看清,但楼公子那张因为纵欲过度而略显苍白的脸却一下子肿胀起来了。
边上的人摄于陶然的威势,没一个人敢说话的,连皇商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有些胆子小些,做得生意稳重些的商人已经悄悄退出去了,这店铺里的风向实在是越吹越没个名堂了。
“把他扔出去喂狗。”陶然淡淡道。
这下人群里可炸开锅了,打了皇商不作数,还要拉出去喂狗,这人是疯了吧。
那些青壮可不管什么,上来就要提拉着楼万山出去。
楼万山在哭,真的在哭,脸上早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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