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回头扫了一眼小徐,终于搭了他一回话:“你还懂这个?”
“唉,我哪懂这个呀,习少的这种宝贝多,堆在老房子里。前几年,我们几个得定期回去给它们见见光,瞧得多了,也就能看个好赖,真假还辨不出来,但这个三彩瓶挺糙的,估计仿的就是个赝品。”
“是吗?”吴兴心不在焉地搭话。
“那是,习少那吧,有一个……”小徐今天头回见识到吴兴的凌厉,有些不太适应,此时见他和缓了脾气,立时就想多表现点,说得有点煞不住闸,便露出股谄媚相来。吴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思绪一忽儿飘到刚才的谈话上,一忽儿又飘到现在的小徐身上,突地觉得“人性”这二字,还真是犀利的见血,他自诩还算正义,却也要做那龌龊之事,救不救得了自己还是另一回事,但提前先踏进了化粪池倒是真的,而这个小徐,先前还自诩身份比他高贵,如今对自己竟也露出如此“奴才”之相,所以,“人性”还真是本质丑陋的东西啊,吴兴自嘲地想着。
两人一说一听,渐渐走出了这个古玩一条街,刚到了胡同口,小徐手机就响了,他刚停了话要接,习振生标志性的丑车就已出现在两人眼前,吴兴站住脚,看向小徐,小徐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看吴经理出公司时,脸色不太好,路上就给老张打了个电话,想着您吃过饭,就接你回去休息……”小徐话没说完,习振生就已开了车门向两人处行来,他人高马大的,步子迈得极远,不过两三步间,就到了跟前,小徐自然住了话,向后退了两步,恭敬招呼道:“习少。”习振生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皱着眉对吴兴道:“中午没吃饭就出来瞎逛,怎么回事?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穷折腾,瞧瞧你这会的脸色,跟鬼没两样了。”
吴兴沉默低头,并没吭声,习振生有些不满,但大街上总要注意些影响,他不好直接对着面皮簿的吴兴喷,只好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小徐,有些迁怒地道:“若是干不了,趁早说,别占着坑,却不好好做事。”
“是我考虑不周,做事不缜密,我一定改进,一定改进。”小徐最会看脸色,习少这么一说,立马承认错误,态度谦虚诚恳的很。
习振生狠狠瞪了他两眼,却也拿这些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没辙,只好丢下一句警告:下次注点意,多用用心,再出错,送你去塞班陪鳄鱼去。
小徐吸了口气,更谦卑地道歉,并表达积极向上的决心。话说,塞班还真有一个习少以前跟朋友玩票似弄的鳄鱼池,据说,最大的那只已经百米长了。
“行了,这都二点多了,你也甭回公司,直接跟我回家。”
“还有几份文件没看,我三点前,一定回去。”吴兴没抬头,轻声接了这么一句话。
习振生脸色很不好,他一搭吴兴肩头,声音压得很低,一面说道:“哪几份文件?跟小徐说一声,找出来,让老张送回去,回家也可以看。”一面已经使力半迫着吴兴向车旁行去。
吴兴知道习振生的坚持,想再回公司的意图怕是达成不了,无法,只好转头交待了小徐两句,之后,跟着习振生上了丑车,本是老张开车,习振生指派副驾上的小陈替换老张,而让其跟小徐回公司拿文件,老张在习振生跟前老实的很,一句指令一句应声,十足狗/奴/才相,不过也是,狗仗人势说的也一向是此类人。
吴兴上了车就缩在座椅上,头脑晕晕的迷糊了过去,什么时候开的车他都没感觉,心累身体乏,这回,他是彻底又病倒了。
京西月牙山上的一幢三层别墅内,老式唱片机里悠悠扬扬地传出一首经典的爵式乐曲来,曲风优雅迷人,带着欧美西部的风情,而歌唱者那特有的沙哑嗓音杂粹其间,竟让人从中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沧桑感来,这真是一种奇异的结合。
张平上身光果,赤脚套着一件丝质长裤半坐在厅内吧椅上,长腿斜伸着,随着曲调打着拍子,其左手优雅地提着一瓶波西产地82年红酒(杜撰),右手指间一根巴西长雪茄(杜撰),褪去白日里刻意的亲和相,此时的张平,浑身散发的竟是一股逼人的凌人贵气,他此时心情放松,气度不显,但随着从二楼下来的两人靠近,其慵懒气质一收,眼里光芒一闪,立时就现出其狼性的质素,脱不开的狠厉和狡猾。
“温少,您这次确实有些莽撞了,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从二楼下来的其中一人,眼戴深度近视镜,长相平庸,身型微胖,总是一副笑眯眯邻家和气大叔的模样,而此时,说这种话时,其气质却与温和半分无关,倒是满身厉气。
“做都做了,还废什么话?怎么,那小子怎么答的?”白日的张平,此时的温平,丝毫不在意崔永身上的厉气,轻啜了一口酒,哼着曲,随口问道。
“他应了。”崔永散了身上的厉气,立时又变成了邻家温和大叔。
“哈。”温平起身,随着调子在光滑的红木地板上打了一个旋儿,说道:“这小子日后残了,记得收回来,我得玩两天,挺有意思的。”
“这种东西,又是姓习的玩过的,事情一了,定是败得不能再败了,收回来,您也玩不成,算了吧,温少,我手上,好的多得是,要什么样的没有,对这种……”跟在崔永身侧那个瘦瘦高高,死板着脸的家伙开口劝道。
“周宗。”温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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