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故再世为人就交了两个新朋友,一个司战,一个郑二。司战莫名其妙一头扎进宦海,听他聊天语气,似是烦心事多多,沈爸爸思来想去,这些个后生筚路蓝缕创业不容易,不便打搅,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叨唠到他头上的好。
于是联系郑二。
隔天这家伙就兴冲冲从y城跑到a城来了,大包小包布偶玩具地拿了两只手,乐呵乐呵地被放进来。
沈小宝看到郑叔叔来了很高兴,半点都不记得以前每次碰上这个倒霉叔叔都被逗的哭起来,左一个郑叔叔,右一个郑叔叔叫的可甜了。只是陪他在屋子里玩,他就眯着眼睛笑。
沈爸爸心疼地想:可不是把孩子闷的太久了?
沈爸爸就想着每天抱小宝出去转转,可就是这片儿虽然每家和每家挨得不近,住的也都是老邻居,他顶着这张败光家产身败名裂的逆子的脸,碰上老相识,说不定丢的老脸半点不剩。
但又想了想,能让小宝开心点,舍些老脸算什么呢?去远些的清净地方是也可以,但他还是担心,不敢带着孩子走远。
这天趁着春风如沐、阳光和煦,沈嘉故就抱着他的乖孙孙出门溜圈儿了。
——他曾经的梦想,儿子出息,成家立业,取个贤惠老婆,好让他绕孙膝下,偶尔抱着家里的娃娃出门给老朋友们炫耀,这就是完美的人生了。
这么想的时候,他也就四十来岁,他和几个朋友说过这念想,被嘲笑了一通,说他封建旧思想,才几岁就苍苍老矣。
后来沈嘉故倒是想明白了,他只是想卸下肩上压了太久的单子,过了那么久,他的本质也其实也还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沈家二公子。
半路遇上了柳辛。
沈爸爸不待见他,沈小宝却很是待见这个漂亮哥哥。
一大一小凑在一块玩的不亦乐乎。沈嘉故看孙儿高兴,想想,也就暂忍这柳辛一忍。
他瞧着两个孩子脑袋顶着脑袋,阳光从他们身后照过来,将两个孩子的轮廓都描上了一层金线,亮灿灿的。小宝生的漂亮那可不是沈爸爸私心偏的,柳辛也满脸秀气,两个精致人物摆在一块儿,沈爸爸看着心里也挺舒坦的。
柳辛不知道和沈小宝说了什么,叫沈小宝笑了起来,柳辛也跟着笑。
沈爸爸看着他俩笑,却不由地愣了愣——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小宝和柳辛长得有几分相似。
柳辛在那轻轻卷小宝的袖子,看他小白藕段似的细胳膊,上面有细细的针孔,扎的多了,每天都有新鲜的痕迹被制造出来。看得他皱眉毛。
小宝倒反过来安慰他,“哥哥不怕啦,不疼的。”
柳辛严肃纠正,“我大你许多,你应当叫我‘叔叔’。”
小宝愣一下,“诶?郑叔叔还不许我叫他郑叔叔呢,他说要我叫他哥哥。他说喊大人还是喊的年轻些比较好,我有好好记下来。”
柳辛笑,“那你怎么还叫他叔叔。”
小宝遵纪守法姿态,郑重道,“爸爸说要我叫他叔叔。爸爸说的。”
沈嘉故,“咳。”
柳辛笑了一会儿,翻小宝的手臂,在内侧看到几个淡淡的白色印子,圆圆的,像是旧伤,“这是怎么弄的?”
小宝傻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哦,是以前我不听话。爸爸用烟头烫的。”
沈嘉故:“……”
柳辛:“……”
脸上的肌肉立时僵住。
柳辛瞥了沈嘉故一眼,默默给小宝把袖子拉回去。
沈嘉故在脑袋里把倒霉儿子又训了一通,沈思珩不作回应地忍受着。
“这是你儿子!你就不能稍微心疼点!”
沈思珩这时却回答了,阴阳怪气的,近几日他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很,“呵,我儿子。”
沈爸爸不舒坦了,“你这态度!”
他是记得刚醒来时,在孩子身上看到的伤是有多么触目惊心的。他以前只以为沈思珩这孩子是不懂事,却没想到他会有这般残忍手段。欺负一个幼小孩子,多不体面,何况是自己的骨肉。
以前他还好说,思珩他也是个孩子,怎么懂得照顾孩子呢?但现在,这孩子都快三十了,怎么还这样的心性?
沈爸爸暗暗忧愁,害怕自己离开之后,沈思珩不会好好照顾孙子。
他想起前几天沈思珩问起关于妻子的事,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窈窕身影来,模糊不清的。他记得他们的相遇,时机并不算好,是他无意泼翻一杯咖啡在她身上。她穿一身肥大粗笨的蓝色工服。
惊惶地抬头,被他一眼望到眼底。
苏梅,他记得她叫这个名字,乡下出身,谨小慎微地当了两年他的妻子,然后死于难产,香消玉殒。
那是个好女人。沈嘉故想,但已经记不起她的模样了。
他们会结婚,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他本不应该引诱她进入他的世界,只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那么一点晦暗的可怜的……甚至不该乞求的念想。
是他太自私。
叶霖将他叫进办公室,却半天不说话,只顾低头阅览文件。留沈嘉故干站着。
沈嘉故恍惚起来,以前都是他让别人这么干。未曾想风水轮流转,有一天轮到自己被这么对待。
“你叫我来这究竟何事?”沈爸爸忍不住问。
叶霖摘下浅度数的眼睛,冷冷问,“你虐待孩子?”
沈爸爸怔忡,一句“我没有”半天吐不出来。沈嘉故没有,但沈思珩有。
“沈思珩,你怎么当的爸爸?”
沈爸爸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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