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经济建设持续发展等。
从字面上看,似乎挑不出多大毛病,没有哪一点是针对投资方的,这确实是经过高手润色了的。朝旭向来对这类言之无物的官样文章毫无好感可言。过去见得太多了,这些年来的务实,使他对这些措辞严谨的原则文稿,没有什么好感。这次不同,顾同苏这个发言,实际上是市政府,说得确切点是主管重点工程的副市长定的调子。虽还只是一个提纲,但在这个提纲之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团迷雾。他们并非是在玩文字游戏,而是很内行地吊着所有投资商的胃口。顾的整个发言给人印象就是:这座桥什么时候搞?由谁来搞?怎么搞?他们并不关心,也无关紧要,对华宇来说投资似乎兴趣不大。恰如房地产公司营销员站在沙盘模型前,扬着手中指挥棒搞推销一样,没有重点对象。
朝旭注意到,顾的发言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华宇,只有“投资方”、“合作方”、“乙方”或“有关公司”。这在他所经历过的项目洽谈史上还是首例,却又无可奈何。顾在发言中虽无谦逊、礼遇之词,程序上也还是站得住脚:第一,他是以招商引资名义向投资者介绍情况,把基本情况和要求介绍清楚是他的主要任务;第二,第一次与华宇公司对话,在对方没有表态之前,不直接把对方拉入自己的议案也无可非议;
第三,既然尚未确定投资方,作为业务部门不提你华宇公司,也无可挑剔。潜台词——难道此项目就非你华宇公司莫属哇?随你怎么也抓不到对方的辫子。朝旭曾对丁克说过,政府机关绝非全都是明见日月,聪闻雷霆之徒。尤其在研磨领导的意图上,不少人几近“月昏”“基润”的境界。眼前的顾兄便是一例,可惜他把聪明才智全用在顺从领导意图上,没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敢创新。否则,楚江大桥工程何以拖到今天,又哪有华宇插足之机
朝旭冷静地看待这一切,认真听取顾同苏的发言,关键地方作好记录,边听边作应对准备,不断充实他未出手的第二预案。从顾的发言看,似乎第二预案都可能在这里用不上,只能网并非难事,他也称得上是洞庭湖的麻雀,经过了几个风浪。表面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对方发言,显得很尊重,很认真,其实内心却在迅速翻腾着。朝旭认为,顾采取这种发言形式,无非是说明了三个问题:一、反客为主,争主动权。楚江大桥因缺乏资金而不能上马,不得不向外招商引资。谁投资,谁就是大桥的主宰。顾的发言是要引起投资商的兴趣,又似乎表明,这一项目不愁没有人投资。你有钱,我不求你,我还有选择;你看上了这个项目,你就会求我,主动权被我所掌握
。二、以逸待劳,挫人锐气。第一次洽谈会上,你不是很神气么我现在仍是这个态度,反正楚江大桥已拖了多年,迟一天,早一天也就是那么回事。企业讲究时效,我吃皇粮,你急我不急,你劳神费力地耗,我按部就班的过。你愿做就做,不做走人我也不在乎。三、设障于前,苛求随后。这实质上是方格明在第一次洽谈会上发言的具体化、明朗化,或者说是对方格明意图的诠释。朝旭看来,政府机关这种由来已久的劣根性,非一朝一夕,也非一位高层领导说几句话就可以清除得了的。自己必须面对现实,就是一枚酸果也必须先把它吞下,拦路虎本在意料之中。我今天代表的是华宇公司,非昔日受制于人的朝旭,不存在任何隶属关系。我虽两人,对你满堂谋士,权力对等、义务平行,不存在求谁。经济活动中刻意求人,不仅被人鄙视,也会一事难成。
朝旭的思路有如“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奇思妙想,涌动于胸,开阔之极。顾同苏的发言尚未完全结束,一个厚实腹案已在朝旭心中形成,核心是以实击虚,他要把方格明的另一面和盘托出。好在市长已有意华宇,如有闪失,必要时可以直接面谒市长。顾的话音刚落,他心里说了一句:“好既然两船皆在江心,或登陆、或出局,全在此一搏了。”
轮到
朝旭发言。全场屏声静气,且看朝旭如何应对方格明得意地翻阅他前面的材料,连看也不看朝旭,表面根本不理会朝旭将要讲什么。他看来,朝不过是一个他下级的下级,今天和他坐在一起洽谈,他降低了几格,是屈尊、蚀格。代宇庭呢?矛盾的心理制约着他不敢多说一网着爹,伸腿挨着娘,心中有事,举止彷徨。
朝旭从容不迫地展开讲稿,不卑不亢的态度,令全场肃然。他首先说明了来意,介绍了公司基本情况,继而将这些天了解到的“楚江大桥”一些情况谈了看法,其中很多是顾同苏发言应该说明,而又没有说明的实质性空白。方格明听了很是恼火,狠狠地瞪了顾一眼。朝旭紧接着说:“楚江大桥从立项,也就是交通局向市政府和市计委提出报告,至公开向社会招商引资,已整整四年七个月又十六天明立即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朝旭会从他最担心的要害处切入,他再也无心自在地翻阅文件了,紧张地把目光慢慢移向朝旭。
“目前,尚处在寻找合作对象过程中,即便是在今天或其他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合作对象,其间准备工作至少要一年。据我所知,大桥两端拆迁居民一千八百七十六户,目前只安排了二百四十六户,绝大多数因新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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