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欢迎袅丝拂,
晨雀转呦思情苦。
明窗映君笑靨深,
南柯不醒无病触。
连日几日平静的三途河,今天水流迅猛地急淌,倒流的河水起先缓慢流淌,忽而一道激浪拍击在刻出道道棱角的河石上,湍急的河流张开贪婪的大口凶猛得要吞食靠近自己的物体,河水发出沉闷的嘶吼声,水也浑浊起来。盘腿坐在河岸旁天元手捏细草叶儿闲了无事胡乱做了一首诗。他坐在岸边一个早上,仅是观看河水奔流的景象。三途河发出的杀气激起了他好斗的本能,不一会他站起身拍去衣服间沾着的灰土土屑,从腰间抽出一把斩魂破,望向映照在剑面上的自己,嘴角间牵出淡漠的笑容。剑在他手里随意一挥,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浪涛。
被称为阴司最强最酷的男人阎罗王此刻不耐烦地在阎罗殿上来回踱步,他双手背在背后,黑色的袍子下摆不停掀,酷冷的脸上挂了十足的愤怒。阎罗王心中不快的原因正是那名拥有令鬼神惧怕威名的天元。自从几百年前天元来到地府,无数大小鬼向他投诉,说有天元在的地方,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拿去试剑。
“是可忍孰不可忍!”阎罗王从黑衣袍子里抽出一把像竹子般碧青的宝剑,怒地空划一剑。
“阎罗大人,请息怒!”黑白无常生怕脾气暴躁的阎罗王做出什么傻事,令后果不堪设想。
还记得天元刚来时便大摇大摆地宣称,只在地府小坐一会便会离开……可是他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还令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不敢不从地做了下手。
“喂!他不是说小坐吗?为什么坐了几百年?还要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不知道啊……”
“咱们也不能不从呀,要是不照做,很可能会砍了我们。五营派的天元是个比恶鬼还可怕的男人啊。”
在阎罗殿门外素来嘴快的黑无常和有些愚笨的白无常趁阎罗王不在,唉声叹气地互相诉苦,他在袁仑殿被道欣所杀,黑白无常在他身边转了很久,就是不敢拿铁链锁他。小鬼们听见天元来了,更是四处逃窜。一时间地府大鬼小鬼十八层地狱上跳下窜,闹得笑话百出。
当日面色难看的阎罗大人手握悯天苍宝剑指着天元要对决,被他在十招之内败得无脸见“鬼”。
“教训犹在~谁敢轻举妄动?”黑白无常虽体谅阎罗大人的心情,可是天元实在太强,只怕三界之中能斗得过他的也寥寥无多。
“令阎罗大人气恼的恐怕是长公主对天元的单相思吧……”阎罗王一向护女心切,视天下男人为仇敌,“恋女癖的大人啊……”两人又在心里默默叹息。
青要双脚搭在树上捋起垂地的长发幽幽愁叹,回想起初遇天元的一幕总仿佛还在眼前,令自己娇羞不已。只是他对自己总是爱理不理,想起这青要不免感伤起来。
阎罗王的长公主青要是地府第一美人,却生性孤傲,一般人众都不入她的眼。那日她在院子里练剑,树干上却坐了一个人,他的一只袖子空荡荡,穿了件蓝色的袍子。梳了髻发间插了根极普通的白玉簪子,头发却不全部挽上分撒在他的腰间。他虽笑着,眼神却极为冰冷,好似千年不遇的寒冰,他直勾勾地注视青要练功,令她心下恼火,挥剑指着他问:“登徒子!偷看姑娘家练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
“一个人练剑难道不觉得无趣吗?”天元略带轻薄地说,他从树上跳下一手揽住了青要的纤腰,一只空袖缠住她手中的剑却不看她,“你这把剑是上古神剑,是难得的一把好剑。”
天元的袖子一紧,剑便到了他的手,他笑嘻嘻地靠近青要的脸庞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斩魂破吗?”
青要没有回答,怔怔地盯住天元性感的唇形,一时心魂摇荡。天元微微一笑放开了手中的人。他捏紧剑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他的剑上挑划出了一个半弧,霎时地府像被撕破了一个裂口,瞬时剧烈地摇晃,过了好半天才恢复原状。天元自从到了地府以后,实力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剑我收走了!”天元冲着发呆的青要说。
地府里有两把宝剑一把悯天苍,一把斩魂破,都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传说上古时期,盘古使用了一把板斧开天辟地,他化为天地万物后,斧头也一分为二分插在南北两极,吸天地间的精华,自煅其型成为两把绝世好剑。当时阎罗王还是年少,一人骑着马四处游历,听闻说这把剑一般人难以拔出,前去拔剑的每天都会有数百人,最终都无果而返,也禁不住跃跃欲试。他去拔的时候,并非像传说得那般难,而是轻松得将它们从冰岩里拔出。有人告诉他,这两把剑一把是悯天苍,一把斩魂破,是一对。只有胸怀天下的人才能将它们j□j。现在阎罗将它拔出,说明他正是两把剑选中的主人。后来阎罗将斩魂破给了爱妻雀岩容,可是雀岩容在生下四女得了产后抑郁,丢下丈夫和孩子包括斩魂破,远走他乡。从小尚武的青要便成为斩魂破的新主人。
天元手里摆舞从长公主青要处得来的剑,若无其事地四处晃悠,当阎罗王看见天元腰上别的剑时,怒火再次窜上心头。
“这不是长公主的随身宝剑吗?”黑白无常惊讶地盯住天元腰上挂的宝剑。
几个人仔细看,可不是吗。这是地府有名的“斩魂破”宝剑呢,是长公主的至爱,长公主去哪都身不离剑的,现在拿在了天元手里,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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