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的斗争从未停止。经过艰难的拉锯战,恺-伊斯特终于重新取得了优势。
骑兵像利刃一样,插进了贝利军队的后方,在步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弓弩手们很好地压制了敌人的骑士队,将他们束缚在原地,无法支援己方的步兵。
而城墙下的步兵重新调整了步伐,坚定不移地向前挺进。他们并没有盲目地攻城,而是不停在城墙四周放火,浓烟将城垣上的士兵熏出了眼泪,整个帝都都变得焦臭无比。
战争进行到是个时候,便是大量减员的时刻。贝利看着自己身边的骑士先是忙于躲闪对方的弓箭,然后在他们举起盾牌的一刻,被利剑刺穿脖子。
他们滚下马,在地上打着滚,铠甲太重,身上流血过多,让他们无法轻易站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绝望地喘气,或者闭上眼睛祈祷,等待最后一刻来临。
而步兵们更像是一块软绵绵的肉,敌人的骑兵队在他们面前冲过,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根本没办法用剑砍中对方的马腿。长矛也许能刺中马肚子,然而面对成群冲锋的骑士,他们也只能像成片木桩一样倒下。
敌人有备而来,训练有素,他们的重剑对准了士兵们的脖子或者眼睛,用力之下,人们鲜血四溅,然后无声躺倒。马蹄无情地在他们身上踏过。
战场后方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断掉的肢体、翻出的内脏、黏糊糊的血浆,简直像一片血肉森林。
贝利咬牙坚持,本想等待中央圣堂的支援——叛军兵临城下,圣堂只需要派遣几名法师就可以完全扭转局面。
虽说他们不涉足政事,但列庞毕竟是授冕的帝皇,而这些北境的蛮子正在粗暴地亵渎神灵,亵渎矗立在帝都中央的圣堂,难道他们就能置若罔闻吗?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当国王死去,海撒独自率军冲进帝都的时候,圣堂同样紧闭大门,仿佛世俗事务不值得污染他们的双手。
等了一天一夜,贝利终于绝望——圣域连一个圣堂骑士都不会派来,他们只会缩在青铜巨门后,收着凡人的赎罪税,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们死去。
战场形势越来越严峻,帝国雄狮眼睁睁地看着西塞军的血将土地染红,而伊斯特公爵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显然黑剑也不想将战役拖太久,毕竟辎重被袭击,他们打不起持久战。
果然,在第三日中午,伊斯特公爵命令骑兵再次进行大规模冲锋,已经疲惫不堪的保皇军像退潮的螃蟹一样拼命逃窜。
“贝利,虚伪的家伙,现在投降我们还有价钱可以谈。”恺-伊斯特派人传话,帝国雄狮不得不将愤怒压下去。
他不像艾利欧-帕顿那般狂妄自大,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取舍。现在战场上大多数是西塞军,而雄狮骑士是西耶里家族的支柱——银鹰、辰星,还有一些小诸侯,他们付出了什么?他们只是派一些杂兵来凑数,然后等待胜利时瓜分肉食。
他们纯粹是可恶的投机者!
如果一切顺利,问题自然不大,但现在大敌当前,贝利不会愚蠢到让西塞军当牺牲品。
退一万步讲,万一北境联盟胜利了,帝国陷入混乱时,没有雄狮骑士,谁会来保卫西塞呢?没有了利爪的雄狮,跟一头待宰的牛没有区别!
“恺-伊斯特,总有一日你会上绞刑架。”贝利咬牙切齿地说。
让这班野蛮人进去吧,谁杀死太后和国王都一样——只要在新王登基前将新国王暗杀就可以了。
贝利-西耶里下了决定,便不再犹豫。
“撤退!”他高喊。
这句命令让已经陷入溃散的保皇军重新振奋,骑兵们从缠斗中挣脱出来,步兵们则不再试图与敌人抗争,后勤兵抬起伤员,雄狮旗染上了鲜血。
此时正值日落,夕阳如同血一般红艳,看着破败的旌旗、疲惫不堪的军队,贝利心中不禁一阵悲凉,西塞军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狼狈。
而血色太阳在伊斯特公爵眼中,却如同炽热燃烧的火焰——保皇军撤退,意味着胜利近在咫尺。
怯懦得像老鼠一样的家伙!帝国雄狮也不过是一只窝在西边的猫罢了。
“右翼骑兵,追击敌军!”
“当然,如果他们没有折回来的意图,就让这些胆小鬼跑吧!”
“其他部队,进攻!”伊斯特公爵高喊。
帝都前方哨塔已经被拆得一干二净,滚滚浓烟从地面往上攀援,烈火与干草相互作用,就像野兽一样用舌头舔舐着高耸的大理石。
“弓弩手,射击!”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弓箭像暴雨一样射向城垣。
一些站在城垛上的禁卫军被射穿了头颅,他们的惨叫让其他人心惊胆战。
“援军……援军……撤退了!”哨兵回报,禁卫军统领只觉得冷汗从额头流下。他们的人坚守了三天三夜,已经到了极限。
仅仅是因为贝利-西耶里的到来,他们撑着一口气与源源不绝的叛军争持了几日。这是精神上的折磨,不断升起的火光让他们的精神濒临崩溃。然而,此时希望破灭了,士兵们三日未闭眼,此时几乎要瘫倒在城墙上。
“骑兵,冲锋!”
“步兵,前进!”
“攻城车,准备!”
坚定有力的命令从城墙下传来,摧毁着守军的意志。
城墙下的人甚至唱起了《哀歌》,那是音乐大师塞巴斯蒂安为图灵-斯坦利谱写的悼亡曲,在帝国内广为流传。
人们低沉的歌声像黑夜中一层接一层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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