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杉杉。
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我不太明白女孩这种生物与男孩有什么差别,我是说本质上的,关于身体上的差别象我这样的优等生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是陈小明那种笨蛋,也悄悄读过不少的sè_qíng读物。
身体上的差异不成问题,关键在于我很难理解她们的思维方式。一位哲人说,女人是劣等生物,所以不要指望她们具有正常的逻辑能力。这位哲人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但就凭这句话,他也是个了不起的说真话的人。
我想,张杉杉就是这种劣等但美丽的生物。
我喜欢她,说不出原因,追究起来可能与公鸡追逐母鸡,雄猩猩喜欢雌猩猩一样纯粹是本能的驱使——追逐毛色最艳丽的那个而不在乎其他。
但你知道,我是这么内向羞涩的人,我拒绝放下我的骄傲去表示些什么,而且,我也并不知道就算表白成功了以后我该做些什么——把张杉杉带回家去跟父母说,这个是我喜欢的女孩?带着她去看夜场电影,与那些奇怪的大人们挤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做些奇怪的事情?再或者我们象电视上那些谈恋爱的人一样搂搂抱抱亲亲嘴儿?
那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基本上是一声不吭地暗恋她,看着她象只花蝴蝶一样在我们班那些甫进入青春期饥渴难耐的男生中自如地飞来飞去。
本来我是独自享受着暗恋的感觉的,但陈小明那天问我:喂,小安,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我说:有啊。
他瞪大无辜的双眼问:谁啊?
我说:张杉杉。
然后我随口又问:你喜欢哪一个?
过了半晌他说:你干嘛不告诉她?
我摇摇头说:没那个必要吧。
陈小明在第二天就给我惹了麻烦。
他居然跑到张杉杉面前直接地对她说:小安喜欢你。
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但抬起头来看见周围的人的表情都在说:嘿,没错,兄弟,你的哥们对你喜欢的妞说了你喜欢她。
张杉杉吃了一惊,忽然伏在桌上哭起来,平常她象个老女人一样与我们班的男生调笑时可没这么不堪一击。她抽抽噎噎地说:你们欺负我——
这样的表现让我很难堪。
我站起来走到张杉杉桌边,说:喂,你别自作多情,是这个傻瓜开玩笑的。我的表情应该是又阴沉又倨傲。
张杉杉一下子象被雷电击中,忘记了哭泣,抬起头来看我。她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珠,看上去象一个刚从锅里捞起来的白煮蛋。
然后我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陈小明跟过来,眼睛瞪得巨大。
他朝我嚷嚷:可是你说你喜欢她的!
我答:我说了么?只是开玩笑的。
他继续嚷嚷:我不是傻瓜。
我答:你不是傻瓜就没人是傻瓜。
如果这算是吵架的话,这是我和陈小明第一次吵架。
他一点不能理解我复杂的内心活动。我想,和迟钝的人做朋友是我这样的聪明人的麻烦。
我们有老长一阵子没说话。
更不用说到他家去吃他妈妈弄的难吃的牛肉粉。
我又变成了一个形只影单的人。
我得琢磨着如何与他和解。虽然陈小明也变成了一个人,但我想这种处境对我的伤害比他大得多,谁让我是一敏感多愁的人呢?我想我肯定是诗人投胎过来的。
但在这个时候,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张杉杉写条给我,约我晚上见面。
陈小明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然后我有一些无聊——不是一些,我浑身上下铺天盖地地无聊。可能是青春期的病态。
于是我决定去和张杉杉约会。
她选的地方是家蛮贵的餐厅门口,又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我想我得请她吃饭——看见她漂亮的眼睛老往玻璃门里望,我也不好意思换地方。
还好,在学生里面我是挺有钱的。
张杉杉很欢喜。小心翼翼地点了好些颇昂贵的甜食——女人靠零食为生,一点也不错。
我默不作声,只是近距离地看着她。
她是很漂亮的雌性生物。果然如此。
她喜悦地跟我讲东讲西,但题材是更加无聊。比陈小明的还无聊。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陈小明的没有逻辑,也不在意她说的内容。
吃完饭出来,张杉杉跟着我到处乱走。
电影院在演莫名其妙的电影。我想了想,我与张杉杉在约会,我们应该按照约会的规矩来,比如说去看电影什么的。
然而,坐在电影院里,我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张杉杉的手悄悄地绞上了我的手臂。她的皮肤很滑,有些痒痒的感觉。我有些发毛,但不好意思推开。
我觉得这种有包厢的小电影厅真是有诱惑味道的地方,因为电影没演到几分钟,周围的座椅里传来的是亲吻的声音了——我的头有一些昏沉。
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张杉杉——就在转头刹那,她的手臂缠上了我的脖子,很直接地吻上来。
我愣愣地被她吻到。
有些湿乎乎的感觉,她的嘴里还有一些刚才吃的零食的甜味,我无法判断她本来的味道是什么。
出了电影院,还有没有醒过来的感觉,忍不住大叹,原来人家比我知道得多。
我们默不作声地在街头走着。
为了打破这奇怪的沉默,张杉杉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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