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颜受到这种沉重的气息的压迫,指尖凝涩。“铮”的一声,竟断了一根弦。萧去听到了弦断声,眼中有一种光芒闪了一闪。黛颜定了定神,朗声而唱:“隔雨轻歌弄青梅,正恁何事苦淹留。筝弦尽时总无泪,化作天下千年酒。”中年人蓦的叫了声,“好!”如舌绽莲花,着实惊吓到黛颜。黛颜心中一惊,“铮,铮,铮”几声又断了三根弦。中年人陡然一跃,到空中向萧去扑去。他手中到划出绯红的光亮,夹带着血的腥味。
萧去牵出一抹微笑,就像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化作天下千年酒,依旧难解此一愁。莫问从头肝胆裂,寂寞英雄总无路。”甫一交手,中年人就刀断,魂断。萧去从他尸体上踩过,用桌上的就清洗剑上的血污。
“黛颜小姐好生气度。”萧去低头拭剑,冷冷地丢出这一句。起凤剑缠在腰间,紧身的衣服更显得萧去纤腰如束。萧去低头走出船舱,却听黛颜叫道:“等等!”
萧去回头。黛颜放下怀抱中的琵琶,“黛颜欲拜入惊寒阁门下。”萧去一愣,忽觉脚下船板轻颤。一抹惊讶从萧去的眼中闪过,黛颜一位萧去投入惊寒阁门下的意图怀疑。黛颜又道:“月半楼地处扬州,而南武林又是惊寒阁实力最薄弱的地方。而且月半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也是消息最为驳杂之地。”萧去忽然一笑,起凤剑刺穿幕帘,一串血珠渲染如山壑。船舱出有一声轻哼。
萧去抓起黛颜,起凤剑劈开船顶跃出船舱。黛颜感到萧去抓着她的手不住的颤抖。黛颜人的那些人的剑,是泰阿山庄的剑。黛颜有些奇怪,既然是黑巾蒙面就是不希望被人认出身份,而却带着象征身份的剑。萧去手中起凤剑嗡嗡而鸣,就如同萧去出现时击铗而歌时的声音。黑以首领的剑居然也和这起凤剑的韵律而鸣。
萧去的声音有些涩:“梧桐哥哥。好……好久不见。”
黑以首领揭开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颇为英俊的脸“是啊!你这些年愈发的清瘦了。”
梧桐?!黛颜仔细地从脑海中寻找有关这梧桐哥哥的信息,却茫然毫无头绪。萧去道:“你们是冲程海来的!”
“可是却先让你的了手。”黑衣首领道。
“程海的尸首还在船中,萧去先行告辞。”萧去仓惶而逃。
黛颜茫然叫道:“萧去。”
萧去冷冷得丢下了句:“你的歌很好,你也很年轻。”
萧去走了,黛颜不知道她这些话的意思。那时也已经很深了,冷风吹过,黛颜打了个寒颤,仿佛血液也在这夜的寂冷中凝固。
中秋夜。天气很好。一轮圆月挂在夜半楼头。
黛颜懒懒的弹着琵琶,无精打采的。她已经是月半楼的主人了。惊寒阁买下了月半楼,交给了她。而代价就是收集情报,整理资料。黛颜凭借着博闻强记,使自己在惊寒阁中有了立足之地。
黛颜不是清倌人,只要出的起钱,陪夜,出堂她都作的。那夜,秋语梧醉的很厉害,他是被抬进黛颜的屋子。沉沉的龙涎香弥漫在整个屋子,熏人的沉醉。黛颜点燃桌上的红烛,推开窗。萧瑟的秋风吹进来,秋语梧露在锦被上外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黛颜移在窗边:“秋公子,既到月半楼有何方一醉?古人披发佯狂是为避祸,你这装醉又是为了那般?”秋语梧动了动,终于作了起来,“那难道姑娘不知什么叫切勿锋芒太露。”
黛颜笑道:“公子是为萧去,公子见黛颜与萧去同在一条船上。而公子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秋语梧紧了紧身上的被,“那你可愿为秋某解惑。”
“十年。公子可曾记得十年前的咸阳的积香楼?”
秋语梧一愣,“你?怎么知道?”
“腾蛟起凤的传奇,十年前谁人不知?”黛颜捋着鬓间的发。
秋语梧一笑。
黛颜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秋语梧道:“以卓浩天的实力,怎么会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便能搬倒的?又怎会让我们全身而退?我中了毒,身上忽冷忽热,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有一个青衣人找到了小小,却没有听叫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那是小小就走了,我没想到我最后还能清醒过来。那个青衣人只是对我说,‘萧去不会再回来见你。’让后他就走了。我就在那破庙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等我再见小小时,她在杀人。他居然对着一个孩子拔剑。我去质问她,可是她只丢给我一句话,‘道不同,不与为谋。从此割袍断义,黄泉路上莫相见。’哈!从那以后就真是黄泉路上莫相见了。我们再也没有相见,即便相遇,她都像遇到鬼一样落荒而逃。”
黛颜居然笑了,“化作天下千年酒,依旧难解此一愁。莫问从头肝胆裂,寂寞英雄总无路。她说我的歌很好,其实她的歌也很好。”
秋语梧一愣,黛颜续道:“其实这个江湖总是夸大其词的。萧去只是对我说了两句话,‘你的歌很好,你也很年轻。’”其实黛颜并不知道,那样的诗让萧去在心底有多了一个在乎的人。而黛颜这辈子都难忘萧去了。
秋语梧默然。
夜凉如水。萧去凝视着梧桐叶上的霜。卓远行在石桌上沉沉的睡去,恍惚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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