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超在流沙间发足狂奔,可茫茫大漠却没有一尺实地可以落脚。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交界处也不明显。月亮惨白惨白的靠近地面,另一面是浑沌的太阳,仿佛尘封已久的金子,温吞吞的。玉玲珑却觉得沙子一定是烫的。玉玲珑搂着路博超的脖子,指尖触到路博超颊边的汗珠。玉玲珑心中一片愧疚,若换作她,她一定会抛弃一切的包袱。可是,等到路博超倒下的那一刻,她会不会抛下他呢?玉玲珑一生中第一次心中对别人的生命有些在意。玉玲珑抬头望向远方,地平线与天交界的地方,居然有一个黑影。玉玲珑眉头微皱,刚要说话,却觉得路博超的腿一软,跌倒在地。两个人随着沙子缓缓的向下沉。玉玲珑左手支地发觉没有接力的实处,可触手的砂土却有一丝的潮湿之感。玉玲珑心念甫动,将披风围裹在自己与路博超的上半身,真气灌注下,披风充满空气,鼓胀如球。这是的路博超几乎昏迷,恍恍惚惚的看见玉玲珑的脸色郑重,眉头紧锁。玉玲珑一个千斤坠加快向流沙深处下沉的速度。
“是地狱吗?”路博超喃喃自语。
玉玲珑轻轻的扶过路博超的睡穴,并在他耳边道:“放心,这只是梦。”玉玲珑左手紧紧地拽住披风的结处,右手托着路博超。锋利的沙砾划过玉玲珑裸露的光洁的双腿,她清楚地感觉到血的濡湿。
玉玲珑感到脚心一丝的冰凉,身子不再下沉。脚踩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一时间玉玲珑茫然不知所措。路博超比玉玲珑还要高着一些,落在石板上时脚不知陷到了什么地方里拔不出来了。玉玲珑在披风中目不视物,不知道路博超已经被绊住,举步向前,却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忽然听到路博超在昏迷中一声轻呼,慢慢的醒转过来了。
玉玲珑一惊,在黑暗中看不见路博超的神情,却听他说,“这是哪?”
玉玲珑答道,“流沙底下。”
路博超一呆,“那……”
玉玲珑抢道,“你还活着。”
路博超道,“接下来怎么办?”
玉玲珑问道:“你还能走吗?”
路博超动了动卡在石板中的右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玉玲珑有种直接剁下路博超的蹄子的想法,可转念一想与其盲目的乱闯,还不如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洞着手。披风中残存的空气越来越少,玉玲珑感到呼吸急促起来。路博超的脖子动都不敢动,只觉得耳边吐气如兰。随着玉玲珑的呼吸,她高高的胸脯不时地与路博超的肩头亲密接触。黑暗中玉玲珑没有看到路博超的脸已经红透了。
玉玲珑尽力控制着呼吸,脚下不停的在沙中四处摸索。玉玲珑的脚不时地蹭到路博超的腿。一种酥麻的感觉涌上路博超的脑袋,他几乎要出声抗议了。这时,玉玲珑的足尖触到路博超被夹住的右脚旁。发现夹住路博超的石板下另有新境,“你还能不能用力?”路博超默察体内真气,觉得似乎还算充沛,就道:“还可以试试。”玉玲珑道:“那你就尽全力震碎那块石板。”路博超问道:“石板下是什么?”玉玲珑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可惜路博超看不见。“不知道。”玉玲珑的语气有些不满。
路博超闻言一呆,却有道:“那我试试。”迟疑的语气使玉玲珑有些生气。
玉玲珑感到路博超凝结真气,全力踩住石板。玉玲珑始终拉着路博超的手,这是发觉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玉玲珑在极度安静的空间中捕捉到一丝细细的断裂声。玉玲珑同时发力,那块石板居然在他们的合力下碎裂。
两个人都是立足不稳,沿着断裂的石板摔了下去。锋利的断石划破了披风,划破了绑着两个人的绸带。玉玲珑刚刚发现断石的锋利,不由自主地护住了路博超,自己却被石板擦破了背后大片的肌肤。玉玲珑没有想到,石板下居然是一股急流。湍急的流水几乎将两个人冲散。路博超的心中没有准备,猛地呛了几口水。玉玲珑屏息凝神,却发觉路博超几乎要溺死在水中。玉玲珑抓紧路博超的手臂,左手舍了披风搂住路博超的身子。玉玲珑用尽全力,将肺腑间的气息传入路博超的嘴中。路博超只觉得一股凉气袭入肺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路博超的神志略为清楚,发现自己的唇上正印着玉玲珑冰冷的唇。
玉玲珑转动体内的真气,对抗着冰冷的水流,紧紧地抱住路博超。两个人的气息奇妙的结合在一起。两个人随着水流仿佛两个无根的浮萍。在水中上上下下的飘荡,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渐渐的缓慢了下来。前面不远处透过一丝的亮光,水流已缓。两个人渐渐从水中探出头来。接着亮光,路博超看清了面前玉玲珑苍白得娇颜。路博超悚然惊觉,一把将玉玲珑推开。玉玲珑失血过多竟然向水下沉去。路博超吓了一跳,忙抓住玉玲珑无力的手臂。路博超抬头看见那发出亮光处是一个五尺宽的洞穴。当路博超反应出来应该可以上去时,两个人已经随水流飘出了两丈多远。
路博超挟着玉玲珑逆流而上,看见洞穴距水面不过一尺多高。路博超奋力举起玉玲珑,把她推入洞中。而路博超自己却几乎脱力。他扶着石壁喘了一会才翻入洞中。
路博超一阵的眩晕,昏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玉玲珑的脸色惨白,手脚冰冷,浑身不住的颤抖。玉玲珑身上被沙砾割破的肌肤翻着,像婴儿努着的嘴。路博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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