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夫人厌恶的表情，慌张的声调。“阿祥！赶快赶她走。”
两个家丁架起玉玲珑。玉玲珑猛地向前一扑抱住夫人的腿，“娘，是我啊，玲玲，我是你的玲玲。”
“放开，放开。”奶妈惊慌的拉住玉玲珑。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影壁后传出。
“老爷，也不知道从哪出来的小疯子。就抱着我喊娘。”夫人委屈地说。
“赶走算了。”老爷在夫人的怀里逗着襁褓中的婴儿。
玉玲珑死命的抓住夫人的裙脚，任由棍子打在身上。玉玲珑已经泪流满面，“娘，你不认得我吗？你不记得那天在醉红楼的事吗？舞底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低风。”夫人发现老爷不易察觉的皱皱眉，心中一惊。夫人将手中的婴儿交给奶妈，蹲在玉玲珑面前轻轻的捧起玉玲珑的脸。夫人细细的擦拭玉玲珑脸上的泪，“孩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不会，不会。”玉玲珑不停的摇头，泪水和鼻涕蹭了夫人一手。玉玲珑慢慢地说到：“我娘肩膀上有块胎记。”
老爷的目光如鹰，刺得夫人如锋芒在背。
大厅中老爷屏退众下人。“你叫玉玲珑？”老爷道。玉玲珑点头。夫人却全身颤栗。
“很好，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可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老爷蹲下来，直视玉玲珑。
玉玲珑愣住了，不停的抽泣。意味深长的话，玉玲珑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
“离开这里，或者……”老爷从袖中取出一块两三两重的银子，有沉吟了一下。“或者，你留下来，在我这个院子里当个丫环什么的，至少不用你风餐露宿的。”
玉玲珑张大了嘴，不停的抽噎。忽然玉玲珑站起来，伸手打下面前的银子。
老爷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是的，你是她的女儿，你们都给我滚。”
夫人跪在老爷面前，“不啊，老爷。”
“不是，不是，她不是我的女儿！！”夫人爬了几步抱住老爷的腿，抬头却对上了老爷阴沉的眸。老爷抓住夫人的手，死命的掰开。夫人绝望的看着老爷的离去。
夫人回头怨恨的看着玉玲珑，疯狂的掐住玉玲珑的双肩，死命的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小贱人。”玉玲珑恐惧的盯住夫人的脸，扭曲而狰狞。
夫人双手扼住玉玲珑的颈项，修长的脖子苍起红色的筋络。玉玲珑觉得脑上有些麻酥酥的感觉。玉玲珑张开嘴，任由泪水无声的流下。玉玲珑张开的指节慢慢握紧，居然握住了破天弓。破天弓在手，玉玲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强悍的充沛的内力震开夫人，玉玲珑向后滑去。破天弓拉了个满圆，冰封箭穿透夫人的心脏。玉玲珑在冰封箭凌厉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娘！”玉玲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夫人的身上。
玉玲珑不顾周围人们的惊呼，嘈杂的脚步。
“她杀了夫人！”
“她是杀人凶手！”
老爷跪在夫人的尸体前泣不成声。一个个手持大刀、长枪的家丁把玉玲珑围在中心。破天弓在手，冰封箭在弦，玉玲珑箭不虚发。顷刻间富丽堂皇的厅堂几乎成为无间地狱。
耳边如雷霆般的震撼，不停的蜂鸣。玉玲珑双手紧紧地捂住双耳，玉玲珑头疼欲裂。“不！”玉玲珑发出绝望的呼喊。鲜血使她陷入恐怖的梦魇。
玉玲珑的衣衫褴褛，乱糟糟的头发。被人扭着送到一处黑暗的房子。冰冷的水兜头淋下，玉玲珑有种窒息的感觉的。红艳的衣裙，俗艳的脂粉气，扑鼻的香气。
玉玲珑像是一个商品一样摆在门口。鸨母的手绢挥在眼前，玉玲珑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
“呦，爷你好久没来了。来来，看看，咱最红楼有新进了几个小丫头。”鸨母赔笑着送一个客人进门。玉玲珑回到在醉红楼的日子。
那一夜，玉玲珑用花瓶砸破了一个恩客的脑袋，跳进了秦淮河。玉玲珑记得，那时，她不过十一岁。
从此，玉玲珑的心中没有荣辱，没有是非，没有黑白，有的只是生和死。
玉玲珑在黑暗中拼命的跑，直到累得瘫在地上。
玉玲珑觉得天旋地转。冰冷的黑屋变成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鲜血、尸体、那些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都不见了。中间燃烧着一团火堆，上面烤着一条野兔。焦黄的皮肉，吱吱的响，散发着喷香。
玉玲珑的肚子咕咕的叫。野兔散发出诱人的气味，玉玲珑抓起野兔边啃边四处张望。玉玲珑把咀嚼这一环节给省略掉，直接吞咽。片刻间，烤熟的野兔只剩下骨架。
“哈哈哈，喷香的兔肉，香醇的女儿红。老头子的口水都留下来了。”一个形状若似叫花的老人家踉踉跄跄进了庙门。
“呃。”玉玲珑满意的打了饱嗝。
“你干嘛？你干嘛？”老人捧起玉玲珑扔在地上的野兔骨头，声音中带着哭腔。
“呃，”玉玲珑张口结舌，“我，我。”玉玲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细细的几不可闻。可是老人却听到了。老人道：“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你把兔子还我。”玉玲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好，真好。”老人围着玉玲珑转来转去。
“好漂亮，好漂亮的女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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