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淡淡,月朦胧,堂前灯火相应红。几多春xiao情,唯有摆手浓。任鼓而咚咚,凭锣儿点点。哥装哑巴妹装聋,只把秋波送。燕子衔泥紧闭口,蚕儿吐丝在心中。哎呀呀,还需海誓山盟。要将悄悄话,且去野花丛。”这是流放途中经过里耶城市学的歌,此时唱来就是连苏如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
雨辰公子心中一阵恍惚,少年十年少无知常常欺负这傻丫头,后来等到他心生怜悯时,她已经被千里流放。而等她回来时,又陷入了堕民和朝廷手中的一枚棋子。雨辰公子看着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苏如容猛地跳起,一个旋转。杏黄的裙裾划出华贵的弧线。她一生强悍,唯有这一时的柔弱,如今她目光中疲弱只是尽去恢复刚强。她双臂张开,大笑:“我才不是傻子。”
雨辰公子一愣,只见她来到左侧的一处屋子外,抬脚踹开房门。屋里的人大吃一惊,便向她扑来。她身行微动躲得也是巧妙,,不出几步就来到屋子的中央。而屋子的中央正吊着个人,那人正是章贺轩。
苏如容解开章贺轩手上的绳索,笑道,“还能走吗?一起杀出去。”
章贺轩失去了绳索地依靠摊在地上,闻言却笑道,“好。一起杀出去。”
雨辰公子道,“出去?他去过廿一堡,知道了堕民的总坛,萧去能放过他吗?他叛出探丸郎,那个组织又能放过他吗?这天地虽大,却已经没了他容身之地。你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吗?”
苏如容闻言一笑,“我不能护住他,相扶相持吧。能护一时便一时,能护一世便一世。”
雨辰公子劝道,“丫头,回头吧。你何苦要搅这摊浑水?”
苏如容抬头,这连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同生共死,生死相扶的情谊,还是不平拔刀的血性。其实她只是做她认为是对的。
“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谁知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洲。他日若得抱怨仇,血染浔阳江头。”章贺轩长身挺立,朗声吟道。
苏如容又是个白眼,“什么跟什么。”然后对雨辰公子笑道,“雨辰公子,人命不堪轻贱。”
雨辰公子一愣,“丫头,你们走吧。”
苏如容笑道,“为什么?”
“为了你这句话,人命不堪轻贱。可是天下这么大,你能救的几人?又能护的几人?”
“救一个算一个。”苏如容笑,“谁让我是个傻子。”
“你啊!走出我这永泰王府,你便自寻多福吧。”雨辰公子侧身相让。
苏如容走进他,在他耳旁道,“雨辰哥哥,你斗不过萧去的。廿一堡才不是堕民总坛,只是个和外界联络的小地方。嗬嗬,我是个傻子,她早就知道我有一天会找了道。把堕民的底细泄出去的。雨辰哥哥小心啊。”
雨辰公子呆呆的看着她从身边走过。那声雨辰哥哥让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那个傻丫头跟着他身后叫着雨辰哥哥。
众手下看着苏如容和章贺轩离开而雨辰公子却在发愣,不仅有各自的揣测。
雨辰公子冲着苏如容的背影喊道,“丫头,江湖多风雨,你要是累了就记得回来。”
苏如容冲他摆摆手,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中夜,雨辰公子的面前摆着长安的地图。庆丰街,廿一堡等堕民聚集的地方已经用红字重重的标记。他对着图许久,却理不出头绪来。当时凭借这章贺轩身上的千里追踪蛊,差点找出廿一堡中堕民聚集的地点。可是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被萧去赶出来的苏如容走在安戚街上。
“爷。”弃在窗口轻轻喊道。
“进来。”雨辰公子抬头,白日里他让弃带着一营的士兵去廿一堡探路。而弃深夜回来,那就必是寻到了廿一堡。
“爷,我们找到了廿一堡了。”弃站在桌前,“可是,廿一堡中空无一人,而且我带的弟兄都死在了廿一堡里。”
雨辰公子一呆,既然空无一人却是何人杀他营中将士。
弃惭愧的,“廿一堡中机关密布,只有弃一人生还。而且,其在堡中见了一个人。她自称是萧去。”
“她在廿一堡中?”雨辰公子奇道。
“是,她请爷到廿一堡中一叙。”弃平静的传达那女人的意思。
雨辰公子沉吟许久,“走吧。”雨辰公子想来沉静,如今与着萧去相会又该有怎样的龙争虎斗?弃跟在他身旁暗自揣测他的心思。
两人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狙击或是机关,就这样平平静静得到了廿一堡的大殿上。而这时有个女人在大殿上独舞,银色的裙裾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一片旖ni风情。女人裸着足,足踝纤细温润如玉。一舞飞天,仿佛敦煌石壁上那欲破墙而出仙子。她孤独的舞着,枉自骄傲着,锋凌着,剔透着。
雨辰公子站得离她很近,只是静静的看着。
女人一声叹,最后一个回旋,群裾缓缓的落下来。
“萧庄主。”雨辰公子抱拳长揖。
“永泰王。”女人正是堕民首领萧去,她福了福。
这两个人相斗已经十年,而这十年来却是第一次相见。
“那丫头走了?”萧去问,即使当时狠下心肠赶走了苏如容却仍旧担心着。
“你是知道的。我留不下她,她不属于朝廷,也不属于堕民。”雨辰公子淡淡的应着。
“你为什么把她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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