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岩石,将自身撞成无数细碎的水沫。伊斯特坐在高崖上的亭子里静静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波浪袭来,纷飞四散。不过他的目光此时却对着四处游弋的沙漠舰队,这支曾经吃过大亏的海军再次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两个多星期了,没有发起过哪怕一次进攻。伊斯特知道,这支舰队这次并没有攻击的计划,起到的仅仅是牵制作用,决胜的地方还是在安条克,那片堆满了尸骨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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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已跃离了水平线,被昨夜黑暗所吞噬的人现在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横亘在满是沙土的地面。活着的人虽然又一次捡到了性命,但现下的温度不断升高,脚下的沙子从冰凉慢慢的变成了滚烫,隔着靴子都能让人站不住脚,更何况逃散如此的匆忙以至于很多人都跑丢了鞋。幸好这恶毒的阳光在折磨这支疲惫不堪的败军的同时对于那些想追击的胜利者来说也是一个十分严峻的考验。全身都覆盖着坚硬钢甲的神圣骑士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被焖熟的危险,因此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驱赶了一番就不再给这些苦命人增加更多的痛苦了。
即使是这样,逃亡者也还面临着饥渴的威胁,那些快要发疯的人不禁觉得同伴的脖子是多么美好,只要狠狠咬上鲜美的一口便能够走回自己的家,再不用受什么煎熬,于是人们互相间的眼神都有了些异样,倒在路上的尸体开始残缺不全起来,活像被一群野兽蹂躏过一般。
黄澄澄的沙子如画布般记载着非人的情景,人群由疏到密再到疏,三三两两到孤伶伶的一个,最后一个都不剩,只剩下一条泛黑的血路在这艳阳天刺的人眼角发疼。
伊马德骑在一匹阿拉伯骏马上,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路上无精打彩。昨晚上的战斗他不仅丢掉了自己心爱的坐骑而且也没能保住自己剩下的那只耳朵。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气馁的地方,他的思绪依旧停留在昨天晚上,鼓声隆隆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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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矛向前!长矛手向前!”伊马德恐惧了!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神圣骑士,不败的代名词!
两百名骑士,在火光的照应下,黑色的罩衣再也遮掩不住金属的光泽。当先的骑士一马冲进了敌军的阵营,左手的骑士圆盾在空中飞舞了几个圈竟磕飞了近身的几十个矛尖!折断了的木杆长枪随手甩了出去,刚刚离鞘的骑士剑便带起一片血雾。金属的洪流一口气撕裂了阵线,譬如一把闪亮亮的匕首恶狠狠的捅了进去。见习骑士以即侍从们尾随这二百盏黑夜中的明灯蜂拥而入,伤口越来越大。
“矛盾手上前!围住他们!围……”伊马德睁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神圣骑士在他说话的时候从接近崩溃的人群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再度的隐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整片战场只回荡着远方城楼上那清晰可辨的鼓声。
咚!咚!
收拢的沙漠士兵再次排成阵线,静后着敌人的出现,不过这样一来就很被动了,如果不解决这些骑士,劳累了一晚的士卒是没法在白天发起任何攻击的。伊马德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存在,所以两千马驼客就从侧翼扑向了茫茫的黑夜。向这样直接投入兵力确实是莽撞的,他心里自然清楚这一点,可是眼前这看似无边的黑暗其实是有边界的,大营到安条克城墙的距离也就大约五公里,只要能找出敌人骑兵所在便可以有所防备了。只是过了许久,依然传来战马奔驰的轰鸣声却未听见有任何撕杀的叫喊,伊马德觉得真是不可思意:怎么两军在黑暗里摸索了那么长的时间却连丁点火花都没有呢?
时间快速的推移着,渐渐的人类临死时的惨嚎声响了起来,一阵一阵的,风向不对听不太真切,但还是能够听出每次发出声音的人不是很多,而且仍然没有打斗声。伊马德心里开始迷惑起来,怎么回事?在黑暗中能造成这样效果的只可能是凭借箭矢之力,难道两队人马在黑夜中比箭?真是开什么玩笑!
咚!咚!咚!
有的战鼓单调的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能够轻易穿透这黑夜,其它的一些就显得变化多端了,那几乎没有固定节奏的声音好像正在随着战情的发展指挥千军万马一般。
咚!咚!咚!
几个巫师来到伊马德跟前小声的说着什么,随后便离开了,只留下显的惊愕与茫然的统帅,他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无助。在这片漆黑的夜里,他的敌人由于有了那可以探测行踪的“声音”,自己的军队就好比是瞎子,而敌人却可以对战情了如指掌。那么这样的战斗还有必要么?眼前这沉沉夜色在伊马德心中就好比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正伺机把自己手下的士卒一口吞了下去。
不行!得想个办法,伊马德虽然心里焦躁不安,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命令有条不紊的发布了下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统帅此时已经乱了阵脚。突然间,有什么东西被从黑夜中甩进了阵线,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引起了一片片恐慌的尖叫声。当卫兵把那些事物拿上来的时候,伊马德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精锐部队“马驼客”全军覆没了。接下来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稳住战线了,不过这和听天游命没什么两样了。
神圣骑士如预料中的一样,再一次的出现了。又是恶狠狠的从阵中剜走了一块肉,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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