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师冥让他出战,却没有安着什么好心,若是司马函胜了,最好手上沾了血腥,那么以后此人就不能打着左右逢源的主意行事了,若是败了,司马函的亲朋故旧不少,必然会怨恨幽冀之人,能够将这些和江宁若即若离的中立势力拉拢过来,也算达到了师冥起这次会盟的另一重目的了。
只不过师冥的想法虽然不错,司马函却实在是老奸巨滑,打定了主意不肯施展狠辣的杀招。初时两个少年攻势狠辣,他就严防死守,一柄宝刀护住周身,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偶然反攻几招也是点到即止,不甚用心,只迫得两个少年回剑招架就放缓攻势。等到双方交手百余招后,两个少年开始有些疲惫,招式不如初时那般凌厉,那司马函的刀法却变得大开大阖,迫得他们不得不硬接攻势,这样一来,司马函就可以从容消耗两个少年的内力。这两个少年自然不甘心这样落败,便也施展同归于尽的打法,可是这次却是没有了作用,司马函十分老练,不像乔长辕那样心有所求,也不像阎铎那样心怀死志,竟是开始游斗起来,无论如何也不硬接他们的攻势。攻不可久,等到两个少年气喘吁吁,不得不放弃这样消耗体力内力的打法的时候,司马函又开始加紧了攻势。
这一番苦斗可让双方都见识了司马函的老而弥坚,足足斗了大半个时辰,这已经年过五旬的老者却只是出了一身透汗而已,而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却已经是汗透重衣,步履踉跄,虽然还在勉强进攻,可是明显已经视线迷离,再无可能取胜了,只不过司马函心有顾忌,也不肯施展杀招,就这么僵持下去,让这一场早该结束的苦战仍在继续。
师冥虽然不满司马函的手下留情,可是他心里却另有打算,他的第一目标是铲除杨宁,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又不露一丝破绽,必须有西门凛的配合,现在杨宁突然进舱去了,师冥不知西门凛的打算,所以决定将战局的变化交给西门凛控制,毕竟西门凛才有能够影响杨宁的力量。西门凛虽然没有和师冥交换意见,可是对师冥的用心自然是洞若观火,他也在等待杨宁替林志恒疗伤完毕,若是杨宁不能恢复五成内力,只怕就是白痴,也不会同意上阵出战吧?所以西门凛也乐于见到司马函拖延战局,不肯出煞手结束此战的决定。
但是不论西门凛和师冥如何想法,这一战也还是到了尾声,眼看着两个少年几乎都已经无力出剑,而司马函也露出疲惫之色,若是再不喝止,只怕司马函也不能手下留情了,不想再赔上两条性命,西门凛终于高声道:“罢了,这一阵本座认输。”
听到西门凛认输的声音,司马函这才松了口气,看看两个充耳不闻,仍然勉强进攻的少年,他深吸一口气,连出数招,将两个少年迫得退到浮台一角,这才收刀而退。两个少年失去压力,几乎是茫然地对视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竟是双双跌倒在台上。见到这样的情景,江东群雄都是欢呼雀跃,经过上面三阵的血战,这一阵虽然令他们感觉郁闷,可是没有见血的结局还是让他们颇为欢喜,毕竟他们大半都不想过分得罪西门凛一行。
司马函则是神色谦抑,完全没有一丝得意之色,回到船上向师冥复命的时候更是小心谨慎地道:“这些少年心狠手辣,最爱使用以命换命的的打法,老朽不才,唯恐不慎落败,故而不敢过分进逼,还请侯爷见谅。”师冥只觉得心里好像堵了个苍蝇,但是也知道不便问罪,只是淡淡勉励了几句,就让司马函退下休息去了。
西门凛也令人将两个弟子接了回来,温言抚慰了几句,然后令船夫将他们送回舱让他们好生休息,那个船夫不多时转了回来,低声在西门凛耳边禀报道:“大人,子静公子还没有出来。”
西门凛眉头一皱,若是杨宁没有收功,自己若是现在出战,只怕就不能很好地控制他了,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光一转,他看向凌冲道:“凌兄伤势如何,可堪一战么?”
凌冲闻言微微一怔,略一思索,道:“不知怎么,我今日伤势大为好转,现在已经恢复七成武功了,不过不耐久战,若是出战,只怕败多胜少。”
西门凛低声道:“不打紧,现在双方还是平手,胜负就看下面的三阵,本座自信可以取胜一阵,两阵还有七成把握,三阵实在是有些勉强,所以只好委屈凌兄应付这一阵,也不用取胜,只要拖延一下时间就好了,等到子静疗伤完毕,本座就可以放手一战了。”
凌冲不解西门凛的用意,只道西门凛指望杨宁作为后盾,虽然杨宁年纪不大,武功也未必胜过西门凛多少,但是经过昨日和今日杨宁表现的武功气度,凌冲心中却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印象,就是两人生死相决,杨宁多半会胜过西门凛,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疑心,只是略一点头,就朗声道:“师侯爷,前日涂水一战,凌某大败亏输,今日江上有缘重逢,不知道侯爷可肯赐教么?”
师冥听到凌冲的挑战,不禁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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