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林鸟与寻常恐怖鸟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对火极其喜爱,每到夜晚,必点火堆。这珍禽的唾液中有磷,吐在枯枝上,待风干之后,重重啄上几口,枯枝便能烧着。你看见它的蛋在暗中会发光,也是蛋壳表面磷火所致。因只懂点火,不懂灭火,风干物燥之时,火势往往一发不可收拾,将整片森林烧毁,连这焚林鸟自己也烧死了。因此上古之人,皆觉焚林鸟是带来灾祸的凶煞。其实焚林鸟温驯,被古人误解而已。”钟剑圣早想卖弄学识,这时候更是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全说了出来。
“天外神仙也有走眼的时候,性格温驯?当真一派胡言!这厮凶残至极,刚出蛋壳,便有绝大杀性,若狂性大发,伤了毛伶,我找谁要儿子去?”毛无邪亲眼见过这焚林鸟残杀臭鼬鼠王,哪肯相信钟剑圣的话,说什么也不肯将毛伶放下。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焚林鸟虽不似恐怖鸟般残忍,却是古人怎么也无法驯化的鸟类,你小子对它用了什么妖术,它竟然跟着你回来,赶也赶不走?”钟剑圣问道。
“怎么知道是不是找我报仇雪恨?整群恐怖鸟被我杀得没剩几只了。这些有角冠的异种恐怖鸟不畏臭鼬鼠身上的恶臭,想来鼻子不灵,它又是如何百里追踪的?”毛无邪盯着地上的焚林鸟,凝神戒备,却也困惑不已。这焚林鸟腿脚如此之短,自己纵然既伤且疲,身法比去时慢得多,它又如何跟得上?
“你小子还不知道吧?你一回来便睡倒,到今日已经三天三夜。那个小丫头快要急疯了,幸而你呼吸未停,脉象旺盛,否则她不寻死觅活才怪!你遇上的怪事就是多,昏睡之时,这焚林鸟也没有伤你之意,真是奇哉怪也。”钟剑圣搔了搔自己的光头,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算是查到了,这珍禽奇鸟是先行找到了那棵‘波巴布’圣树,再找到兽王老弟的。”李行尸从林***来,沉声说道。
“圣树?这怪鸟是圣树招来的吗?那棵成了精的树怪,又打什么主意了?”毛无邪扭头问道。
“圣树招来,倒也未必,不过,这焚林鸟对老弟你、对毛伶和风姑娘均十分友善,钟老前辈与老夫却近不得它的身。或许与你们三人身上的五行真气有关。圣树经四火吉时后,灵气极盛,或许百里之外,珍禽仍能感应得到,一路循着追了过来。兽王老弟好好想上一想,究竟是做了些什么,让这珍禽对你如此亲近?若真能多了这助力,以后对付那七个凶徒,也轻松一些。”李行尸缓缓说道。
“不行!焚林鸟过于残忍好杀,绝不能为了多一份助力,养虎为患。”毛无邪冷冷说道。
“先不说这个,你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回来就睡到这时候,整整三天!”一个声音幽幽说道,却是风自如也与李行尸一起回来了。
毛无邪本欲斥责风自如为何让毛伶与那怪鸟呆在一起,担这绝大风险,听见风自如满是担忧、喜悦与嗔怪的声音,火气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短短几日,毛伶变得机灵若此,不问而知,风自如为此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足见她对毛伶的真情,绝不在毛无邪之下。毛无邪好歹也养过孩子,知道无论父母如何宠爱,孩儿也须有别的玩伴,这神仙洞府并无其余孩童,这刚出蛋壳的小鸟带给毛伶的乐趣,非言语所能形容。而说到凶残,这焚林鸟如何能与百兽之王相比?自己是不是过虑了?
果然如李行尸所说,焚林鸟对风自如、毛无邪与毛伶极为亲热,而钟剑圣与李行尸走近它身边数尺,立即便竖起绒毛,轻声嘶吼,剑拔弩张,敌意甚大,似乎若再敢近雷池一步,立即便会舍生忘死厮拼。李行尸抛给它的浆果,也是戒备再三,才肯赏脸吃下去。两个老人一个百岁以上,一个也年过七十,自然不会与一只扁毛畜生一般见识,有空逗上一逗这异种珍禽,倒也有调剂之乐。
“焚林鸟只对孵化它的大鸟有情有义,你小子该不会是闯进鸟巢里大开杀戒,杀光了整群角冠恐怖鸟,然后没事干,将这鸟蛋孵了出来吧?”钟剑圣忽然问道。这焚林鸟本是最为桀骜不驯,当年天外神仙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依然没能让它听话,毛无邪这小子,又使了什么古怪手段?
“你让我去吸纳的地灵之气,来自臭鼬鼠,角冠恐怖鸟该是那群臭鼬鼠的死敌,我又怎能容它们抢我的猎物,自然要大开杀戒。那个闪荧光的巨蛋,却是臭鼬鼠王偷出来的。”毛无邪终于放下毛伶,让一人一鸟尽情玩耍,盯了良久,并无异状,略觉放心,叮嘱风自如看好毛伶,别让他出手不知轻重,惹起了焚林鸟的野性,便将这次的经历源源本本向众人讲述一遍。
“角冠恐怖鸟本是异种,与臭鼬鼠是冤家对头,也怪不得它们,若不吃臭鼬鼠的肉,这些怪鸟眼神便不好。如同猫若不吃鱼或老鼠,夜间也会看不见东西,这都是苍天的安排。角冠恐怖鸟身形较海滩边吃鳄鱼的同类小了不少,却多了两根五寸长的利爪,更会以音波伤人,可说更加不好对付。你小子也是运气,那臭鼬鼠王竟鬼使神差,盗取了焚林鸟的鸟蛋出来。群鸟是断然不敢对这鸟蛋鸣叫的,鸟王记性极佳,孵化前谁若打扰它安宁,出壳后定然率先击杀它。若非如此,你武功纵然高强,要尽数杀完整群角冠恐怖鸟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为了能顺利吃到臭鼬鼠,角冠恐怖鸟全无嗅觉,焚林鸟亦然,能认出对自己不敬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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