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不可思议,“他得了手,为何又不杀我?他究竟是谁?”
经此一斗,他已有八分清醒,正计算着该去何处,忽然感到有点不妥,至于是何事不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走了几步,猛然发觉症结之所在——
“我的伤口怎会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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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被兵器所伤都会有痛感,除非兵器上淬了毒,伤口因染毒而使神经受到麻醉方感不到痛感。
莫非那人的剑浸过毒?
一想到这,他就不禁冷汗直流。
好一段时间,他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但一旦镇定下来,他又觉得坦然无比。
“反正我死不足惜,没有人关心我,死又何妨?哈!死又何妨!”
他感到右肩,不,右半边身已经麻木,“妈的,这毒怎么这么厉害?”
“究竟是谁杀我的……我死有不甘!”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无目的地见路就走。
“紫燕,你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有什么好……我有什么不好……我想你,你知道吗?我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他忽然悲从中来,不由得放声恸哭。
更深夜静,哭声凄清,谁听见这样的哭声都会为之洒一把同情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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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走了苏萌,野紫燕倒在床上,她想睡,但怎也睡不着。
她从未试过失眠,但今夜,她失眠了。
就在她要迷糊入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悲哭,她一下睡意全无。
“反正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她穿上日间才缝制好的新棉衣,穿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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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有雾气在流动。
给冰凉的夜风一吹,她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奇心的驱使,她循哭声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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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充满了巧合,仿佛是冥冥中已有了安排,是偶然亦是必然。
她发现倒在路边的苏萌了。
他还在哭,不过已不是伤心的哭,而是因为中毒而神志迷乱的毫无意识的哭叫。
渐渐的,他的哭叫也变得软弱起来,准确地说,是梦呓般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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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终于安静下来,因为他已经安静地熟睡。
房中的灯光不是很亮,但她不会忘记游雁为他医伤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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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雁又从他装有暗格的鞋取出药物,为苏萌医伤。
她曾见过游雁也是用这样的药医外伤的,却未料到他用同样的药给苏萌外敷内服。
“你的药仿佛对什么病伤都有效。”
“确实如此,我的药集百家之大成,可内服可外敷,可以说是能医百病能疗千伤的灵丹妙药,只可惜……”游雁看了看在床上睡熟了的苏萌,却没说下去。
野紫燕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
“不一般的毒?”
“江湖广阔,奇人异士,多如繁星,就单讲使毒之技,会者不下百人,而其中以‘香毒堂’的堂主‘百毒君子’为最。百毒君子一生与毒为伍,研毒、施毒、解毒无一不精。据我所知,他有一种很厉害的毒药,名叫‘化血液’,可谓见血封喉,闻者色变。人中此毒,除有此毒解药外,绝难生还。”
“莫非苏萌所中正是这种‘化血液’?”
游雁轻轻叹了口气,“我本不想把这些缘由告诉你,免得让你担心,可我又无法彻底解除苏萌中的毒,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不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相信你一定会很难过。”
野紫燕泪流满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或者传说中的‘丹心碧蟾蜍’可能会有效,但这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方法,因为他仅有十天的时间。”
“我们去找百毒君子,问他要解药!”
“毒是‘香毒堂’的毒,伤他的却是‘铁剑门’的剑。”
“你见识广博,可不能医好他又有何用?”她语气中已有怨气。
游雁沉默。
野紫燕见状,歉意油生:“对不起,游大哥,你已尽力帮了他很多了,这事本来与你无关,只因你认识我哥哥,才会让你平添麻烦。”
“如果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话。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若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要好的朋友永远离我而去,我也会很难受……就像我失去了你的兄长的那种心情——虽然我和野大哥的感情与你和苏萌的感情不同,但生命的本质是一样的。”
野紫燕望着他,感激得不知说什么。
游雁又道:“你放心吧,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让苏萌有什么不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解药的。”
“谢谢你,游大哥!”
“我只是担心你能否如期赶到华山找蟾蜍圣母。”
“从明天起,我会昼夜不停地赶路。我想以我的轻功,一定会如期到达华山。”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二叔父要你去找蟾蜍圣母的真正目的?”
“我不太清楚,也许二叔父要我把那幅画轴交还给她吧。”
游雁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嘴角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但她已发现了他这一细微的变化,便问:“你想说什么呢,莫非你知道……”
游雁握起她的双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这是万不得已而又无可奈何的事,你要原谅你二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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