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没有办法,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相信他果真没证据拉殷正月下水。
这时最后一个证人走上来,逆光而视,此人身材高瘦。稍显柔弱,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走近了众人才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纷纷抽气,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殷正月身上。
此人正是众所周知的。
殷正月先是不可置信。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一片死灰。
殷离歌有些胆怯地站立,看见卢晓麟对自己微微颔首,便定下神,开始语调清晰地把所有殷正月告诉过他的事情一一托出。
在最关键的时刻被自己最宠爱信任的儿子倒打一耙,殷正月连接下来的审判都没有听进去。他浑浑噩噩地被押下去,经过殷离歌的时候哑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殷离歌歪头疑惑地重复,突然顽皮一笑,这是殷正月最喜欢的笑容。他认为这种笑容最纯粹无邪,不像其他儿子对他的笑总是讨好中带着算计。所以殷离歌在他心中的地位渐渐拔地而起,把一众优秀的儿子都压下去。
殷离歌小跑两步,对着他耳朵小声说:“因为娘说是你害死了我爹。”
殷正月彻底怔住。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他宠了爱了这么多年的殷离歌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个贱人!竟敢骗他!
他突然仰天狂笑,挣脱了旁人,往前横冲直撞。不料在长阶边缘时脚下一崴,直挺挺往下滚去。
原月瞪大眼睛,疾步冲过去,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是……钢铁倒刺!
不少人跟着跑过去。原月站在最前面。她看见在距她不过五米之遥,殷正月仰面朝天,四肢大张,一根跟粗长的倒刺毫不留情刺穿他的身体。他就像标本一样被牢牢固定在上面。如注的鲜血滋滋下流,像走迷宫一样顺着不同的轨迹流过上达百米的倒刺台,最后在阶底汇成一小滩血泊。
而最可怕的是他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她眨了眨因过久注视而略显干涩的眼,从人群中退出来,走到卢晓麟身边。低声说:“他死了。”
“嗯。”
“被插死的。”她解释。
“嗯。”
“不过还算有全尸,要弄碎吗?”她巴巴地问。
卢晓麟目光一闪,仿佛刹那间恢复了生气,直勾勾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就像初见他时。毫无根据的,令她不爽的,嘲弄似的笑容,现在却多了一抹温情。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按下,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目光透过恍惚重叠的人群,看向遥远的青蓝天际。
在原月认为自己倒霉了很久,应该否极泰来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又多了两家店面。也就是说在她的茶楼、酒楼、成衣店基础上,又多了一个绣品居和一个首饰行。
她完全没有插手,全是原鑫自个折腾出来的。
许久未见,他没有长高多少,还是懒洋洋地拖着长袖子长裤腿到处走,见了她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去打扮一下自己。
他把她拉到成衣店,让她挑喜欢的衣服。她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往他后背一拍,“行啊小子,干得不错。”走上前认真地挑。
店老板见她是小东家亲自带来的,连忙殷勤地上前伺候,介绍完各种各样的新品,见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于是道:“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小店可以根据要求定做。”
“什么样都可以?”她颇惊喜地问。
“当然当然。”店主连连点头。
她于是在脑海中把见过的衣服过了一遭,想起以前看日本动漫的时候,不知道是阴阳师服装还是什么古装,一样的宽袖垂膝,但是裙子下摆长度只到膝盖,看起来俏皮可爱又好活动,不像这里的裙装长长的,跑步都不方便。
她比划一下。
店主惊讶地叫道:“这么短?难道要把里面的裤装外露?这倒是惊奇的主意,如果姑娘坚持的话,小人可以试试。”
“不不。”她摇头道:“不要裤子,下面我穿靴子,到膝盖的长靴,你这边能做靴子吗?”
店主看了原鑫一眼,见他沉默地看着外面发呆,便知道都由这位姑娘做主。于是道:“小店不卖鞋,但小人学过做鞋的手艺,姑娘若不嫌弃,小人现在就去做。稍后便可来取货。”
不错,这服务态度真好。
离开成衣店,就去了绣品居。这里有许多做工精美的手帕、荷包等物。让原月看得心痒痒,挑来挑去,买了一条粉红色边角绣白色小花的手绢。故意羞答答地半遮面让原鑫验证效果,结果他愣愣地看了一眼就果断转身走了。
臭小鬼!她把手绢往口袋里一塞,跟着原鑫去视察下一个店面首饰行。比起绣品居,这里的客人明显少的人,毕竟簪子、耳坠、项链这样首饰的价格比之绣品贵的不是一倍两倍,只有有闲有钱的大小姐才会时常来逛。
“小姐。要不要打耳洞?”原鑫捧着一对莹白色的耳环问她。
她想了想,觉得这是她引领时尚脚步的时候了,于是坚定地点头,“好,就打左边。”
“……”
她挑了一块半个小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玉石。让店主当场嵌好,类似于现代耳钉模样,直接戴上耳朵。对着镜子美滋滋地摆弄了半天,问原鑫,“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帅气?对了,那我这样是不是还得做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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