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小心翼翼的三声敲门声。
“谁啊?”叶妈妈正巧把菜端出来,咕哝一句,“怎么不按门铃呢?别又是什么发传单推销产品的!”
开门一看,叶妈妈的眼利,一扫眼,已经把来人身份地位估计得八九不离十。衣着分外寒酸,一双洗得发白的球鞋,那双手很干,有点皱巴巴的,一看就是长年劳作从不搽护手霜的手。脸上轮廓太鲜明,脸色不太好,感觉营养不良。叶妈妈不知怎么的,感觉这孩子简直就像一只秃了毛的老鹰。她不禁想起了另一个女孩,那时虽是小姑娘,却已经面容清秀,气质不凡,就像一只凤凰。不过,门口这人,看样子倒像是个本分的女学生。
在叶妈妈冷淡的扫视下,钟箫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几乎又冰解了。还好,她素来不是胆怯之人,所以,还是尽量用一种礼貌的语气问:“请问,这里是叶田同学家吗?”
好大嗓子!叶妈妈心里下个判断,更不喜。“什么事?他正在房间里做作业。”那种语气,简直就像是在下逐客令。可怜的钟箫,即便像她这样的神经,也忍不住觉得从脸上到脖子上都像在发烧了。
“这个,班里有点事情,不过,要是忙的话,那就不打扰了。”
正在房间里生闷气的叶田,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钟箫的声音,他一开门,真是吃惊,想不到钟箫真的站在门外。
“你来干什么?”语气冰冻三尺。
完了,今天真是来错,我怎么会来这里自寻羞辱呢?钟箫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位男生家门口,而男生的母亲和他本人,都显得极度不欢迎她。
叶妈妈狐疑地看看儿子,再打量打量门口这人。
看到钟箫极度尴尬的样子,叶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哦,妈妈,我们班同学,就是上次考班上第一的。”没有介绍名字,没这个必要。
“哦,欢迎欢迎。来,请进来坐。”虽然还是怀疑,叶妈妈语气缓和不少,穷人的孩子读书好,这倒是常见。
“不坐了,谢谢伯母,这个,我跟叶田同学说完话就走。”
“哦,妈,我送她下楼,马上回来。”
“啊?这个,有事情不可以家里说吗?再说你这孩子,哪里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没关系,伯母,我也没几句话,谢谢您了,再见。”
叶田很默契地匆忙穿上鞋,就往外走。
门一关,叶妈妈就犯嘀咕,商量班里的事情,用得着瞒着?这两孩子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干什么!不会是?不过,也不至于啊,瞧那长相,我们家叶田总不至于?不过,现在农村里的女孩子,心计深得多着呢,都想跳到城里来。像上回单位里那个小青年小宋,不就是找了个农村户口的,长得倒本分,谁知道工作一调城里,就过河拆板桥,吹了!当然,这么小年纪,总不至于吧,再说,读书好,那又另当别论了。
且不论叶妈妈肚里的算盘。此时此刻,叶田和钟箫已经一起走下了楼,一路却是默默无话。钟箫在心里滚了好几遍的道歉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临了临了,就是出不了口。她不说话,叶田也愣是不开口,好象不知道男人天生有为女人解围的义务似的,当然,叶田还小,而这项义务,看来也很有可能是在广大女同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调教下训练出来的。
“这个,原来你小时候很野。”挤了半天,钟箫就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么一句来。
“厄?”
“这个,是齐茇说的,她带我来你家。”
“哦。”叶田一阵诧异,齐茇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不过,叶田马上释然了,做为班长的齐茇,想知道谁家的住址,都不值得奇怪。有的时候,叶田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深究的脾气。
“她跟我讲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
“恩。”叶田点点头,没想到齐茇的心里,还记着小时候一起玩的交情,他本以为,齐茇多少会有点恨他呢,毕竟,是年少无知的他,害得她的前额左角,迄今还有一粒小小的疤痕。
“我才知道,你不能参加运动会的原因。对不起,我今天下午的话,太过分了,完全没经过大脑。”虽然叶田一贯如此,但对特地赶到他家来向他道歉的钟箫来说,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实在令她很难受。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太卤莽了,只能用更恳切的语气,向他道歉。
“你向来没大脑。”
“啊,是啊,我确确实实是,太鲁顿了,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呢!”
“算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天有点冷了,路上小心。”
这算是在关心我吗?钟箫不免在心里嘀咕,这么说,叶田原谅我了?
“呵呵,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了,那么,明天见。”钟箫说着一边侧着身向回校的路走去。
“明天见。”叶田微微一笑。
“看到你笑真是太好了!以后要多笑呐!叶田同学!”已经走开一段距离的钟箫在路灯下看到叶田的笑容,忍不住大声地喊过来。
回到家的叶田,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惹得叶妈妈疑神疑鬼旁敲侧击好久,直到儿子又恢复那种冷冰冰的神色才罢休。当然,像叶妈妈那样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停止对儿子的探究的。
而在昏暗路灯下,一路小跑着回学校的钟箫,虽然错过了吃饭时间,不免又要饿一顿,心里却觉得很安然。似乎叶田的微笑一直在眼前,很温暖,很温暖。这种温暖的微笑,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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