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滑过绫罗布匹,古璃转而瞥见一套女子成衣,色白衣摆短浅看着比裙衫轻便些许,指头抡着摩挲了几下儿,指着成衣,对唯唯诺诺的小伙计道:“这绣活做的真好,就取了这套成衣,让我瞧瞧看。”
转头却对青朵笑道:“青朵,我刚刚似乎听着前头第二个转角处有家小贩是叫卖冰糖葫芦的,快去给我拿串,要给我挑那珠子颗粒儿最多最大,糖稀沾的最浓最厚的。我突然想吃酸甜的了,我在这儿等着,你不准自个儿偷吃,可以多买几窜,回来一起用,赶紧过来…”
青朵接过一个银锞子,忙笑着撒腿儿跑出了铺肆。
古璃钻入后头隔间,匆匆换了衣着,塞了一锭银子给门口那红着脸的小伙计,还未待小伙计缓过神儿来,耳边全然余美丽女子莺歌般回音:
“若是他们来寻我就让她们先等着,我到街头上去转转看。”
早晨来时的蓝锦褂长缎裙被换做了一身白衣衫,古璃抽出袖中的面纱,覆上脸,挂上耳郭。
望着来时的那条通往云锭坊的路,眼窝一酸,低低道了句:“再见了,云京!”
娇倩的身子转瞬湮没入了车水马龙的人群中。
身影移动之余,却被高楼处的那一身紫衣之人目光紧随,给捉了个正着儿。他唇角微微一勾,放下酒盅,凤眸满是笑意,今早心情很好,此刻心情更好,他低低笑道:“哼,想耍赖?本王岂能容你!还真是不够义气,连好姐妹肚子里头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了么?”
突然他眼睛一眯,扫见远处三两青衣之人,似鬼鬼祟祟。在人群中时而跃身,时而踮脚,时而躲闪,却是紧紧追随着那白色的女子身影而去。
身边带着面具的男子道:“宫主,似乎有拨人追杀玉璃郡主,要不要属下去请了她来?”
“不用,捉她,自是由本座亲自去。”
酒盅一按,男子眼睛一眯,光天化日之下。却纵身破窗飞上楼顶,飞身追了过去。
他辨出眼前古璃身姿,伸手按住前方女子肩头。笑道:“这般匆忙,璃儿是想一走百了么?看来,某人似乎想和本王赖账啊?”
白衣女子转头,面覆的轻纱被叶竞轩给拽开掉了下来,却是大半张灰黑的疤痕。几乎盖了上半个脸颊。
女子眸子怔怔迷醉地望着他,满是惊喜,嘴角瞬间流出亮晶晶的涎液。
叶竞轩凝眉,对面的女子红着半个灰黑的疤痕脸,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含羞嗲怯道:“公子…您是找奴家么?公子生的好俊呐。大牛哥说过仙人漂亮,公子比那仙人都好看——找奴家有何贵干?奴家就是掉脑袋都认了,公子您讲——”
“认错了!滚——”
他嫌厌地皱起眉头。猛然甩开胳膊,不顾女子跌跌撞撞追赶,快步离开。
甩掉那女子,他在大街扫了几眼,一阵疑惑。皱眉沉思片刻。抬头追着那三两青衣人而去。
许久,他只见青衣汉子慌乱寻找。似乎也跟丢了古璃。
他握了握拳,冷然哼道:“纵使昨夜他宠幸了张诺儿,你还是如此留恋他么!等到日后他深爱那张诺儿,本王倒是要瞧瞧你能硬气到何时,恋他到何地!”
转身迈步回了酒楼,他沉声吩咐道:“蓝翊,去云王府探探郡主可回,本王再去云裳坊瞧瞧!”
这厢,城门口站着一白衣女子,身姿卓倩,可脸蛋却被灰黑色的疤痕盖了大半儿,又被白纱给遮了下半儿,女子抬头望了望日头,肚子突然叫了叫。
捏着装银两的荷包抛了抛,回头望着城墙进进出出的百姓,她不打算回去买吃的了,可以先辗转到庵堂或寺庙能讨饱饭吃。
她来云京三年,向现实低头了三年——这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迷失了自己,让她真的信了那日月天君的话儿,从七年前的车祸转世到这里开始,她傻傻地以为她此世真的是为爱而生,为转世的少晇也就是叶竞帆而活,等过了,也盼过了,喜过了,也悲过了,疼过了,也爱过了,虽苦过,势头还有点儿不多,可他给她的宠爱和甜蜜还是会占据她心头一地。
日月天君错了,她终归只是她,是上一世大学才出来的说好听点儿叫踏实勤奋,难听点儿叫‘书呆子’的贫困女子。她不是那莲花精灵,不是和少晇谈恋爱的想和少晇相守的那个古璃儿。
她是古璃,此生被某些极度不负责任的神仙给误了七年,仅此而已。而今,她快不是她自己了。
她不要这样在云王府下去。
纵然心口微微疼痛,可此刻此地遥望云京,她感觉仿佛挥去了许多阴霾。
不求在叶竞帆身边日日期盼而渐渐变得善妒嫉恨,把他搁在心头记着两人曾经的好,日后青山绿水,说不定她会改变心情,不止是留给她也是留给他过去曾经的美好,有他在心头相伴就足够了。
古璃捏紧荷囊,大步转身,连日来的心头浓重的郁云和沉重的枷锁竟然在此刻全然飞散了去。
她璨然一笑,和半边儿露着的灰黑疤痕有些不着调儿,倒是明艳之色远远赛过了那张脸。
望着西边青云庵的方向,她迈步走去。
刚上道儿不久,便见迎面一中年女子,微驼着背,麻绳搁在肩膀上,使力往前拉着木板车,车上驮着一不小的布袋,布袋子上还坐着个六七岁的女娃娃,衣着虽打着补丁,可倒是整齐干净,小手儿抱着个烤熟的红薯,红嘟嘟的小嘴儿吐着焦了些许的红薯皮儿。嘴边儿沾着丝丝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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