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离他们而去,似乎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带来任何的波澜,浦涵和卯风都在回避着不谈这件事,浦涵依旧上着她的学,而卯风也依旧每天出去打架,然后回来等浦涵做完作业后一起睡觉,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嘿,浦涵,今天纳兰过生日,你和我一起去吧。心翡穿着一身粉色的七分套装笑着跑过来搂住浦涵,今天的她少有的在学校里安静的呆了一天,原来为的就是这个,浦涵轻轻拍了拍她那扎着一头小辫子的脑袋,看着她撅起小嘴,香了她一。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得回去作饭,而且,我和他又不熟。
不嘛,你陪我一起去,那个死木头,叫他自己吃好了,干吗总是离你活不了,不像个男人。心翡撇了撇嘴,他也是那么大个人了,干吗总靠你养活,我鄙视他。说到激动处心翡竟然冲着浦涵竖起了中指,被浦涵狠狠的打了一下后才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这种动作,再说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这样想对他很不公平,算了,和你说也没用,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浦涵整整心翡胸前领子的皱摺,一手挎着松松垮垮的她,向校门外走去,外面的太阳落到了和地面成45度角的地方,漫天都是和煦和温暖的阳光,浦涵一边静静的打量着外面川流而过的人群,一边低声的叮嘱心翡。
你一个女孩子到了人家家里不要太疯,不要象在外面一样,能少喝酒就少喝些,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你也不要显得多特别,特别是在对着纳兰的时候,拿出点淑女的样子来,知道么?浦涵转过头,却看到心翡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脸,然后敲了一下心翡的脑壳。
你怎么了。痴呆了,我刚才说的你听到没有。
哇。。哇哇,林浦涵,我刚发现,你竟然这么唠叨哦,我现在开始同情你哥哥了,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去happy的,被你说的跟相亲一样。。切。不屑的撇撇嘴,心翡放开浦涵往前紧跑几步,然后转过身张开双臂对着浦涵大喊,你就回去喂你们家的宝宝好了,羞羞哦。说完大叫大嚷着往前跑去,浦涵微笑着看着她远去,看着身边的同学们如流水一般说说笑笑的走过,浦涵第一次在这个社会里感到一丝孤独,她发现自己除了卯风和心翡,除了那天天三点一线式的生活,除了那每天红红的太阳和蓝蓝的天空,她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气息,她每天生活在自己小小的圈子里,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可以在温馨和幸福中度过,可是现在她看着市区中心的天空,感觉它象一层迷雾笼罩的城堡,里面充满未知和神秘。
浦涵突然很不想回家,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她突然间觉得卯风是她哥哥这个既定事实像一座山一样摆在她面前,她在无意识间转到了学校旁边的水库,据说这个水库是北京市供水总枢纽,每年为全市提供他们作饭,浇地,甚至冲厕所的水源,浦涵看着这片碧波粼粼的湖面,尽管还没有一望无边,但浦涵看着水面上闪着的点点金光,看着那上面绿油油浮起的小藻,荡满了生命之火的小小生命,给浦涵一种最原始的感动,她想,她是喜欢上这个宁静而平和的地方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被污染。浦涵对着空灵的湖水发出如同夜吟般的感慨,她想起从皑皑雪山上淌下的晶莹如眼泪的水珠,在经过无数的澎湃和湍流后,只能含着泥沙滚入泛着白沫的大海。她又想起那些从眼睛中可以看到感动的孩子,那些用生命最初的理解对每个人微笑的孩子,他们在世界的熏陶下,在社会的筛洗中,在身体慢慢长大长高的时候,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手腕,学会了在勾心斗角的世界缝隙中挣扎着生存,他们从一开始的痛骂到哭喊再到渐渐的无声无息,浦涵觉得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象自己一样的明白了一个必须明白的道理,如果你无法改变这个社会,就只能任由它肆意的改变你。
浦涵在想到这些的时候突然楞了一下,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这些听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她很自然的联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他是不是还在呐喊,他用自己的沉默和孤独当作对社会的呐喊,他是不是不甘,不甘就这样被社会改变,挣扎着和周围喧嚣的人群互视,用他漾满愤怒黑色的眼睛扫过他们,浦涵笑了,她觉得她竟然把卯风想成了一个英雄,一个企图唤醒人们的英雄,她努力抛去这个荒谬的想法,因为她明白,任何企图拯救这个世界的人最终都逃不过被吞噬的命运,不管是被谁,自己或者社会,他们把反抗作为自己唯一的使命,拒绝那伪装正经的命运的怜悯,想用一己之力劈开整个黑暗的天空,结果呢,浦涵笑了,这些傻子。她嚼到自己口中咸咸的味道。
抛开身后碧粼粼的水,浦涵猛的转身,她庆幸自己又找到一个可以释放心情的地方,一个孤独却不寂寞的地方,她走下一级级的台阶,古旧的沉淀着白色的沙石和盐迹,她看见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库边垂钓,那种安详的姿态让浦涵仿佛看到一幅自然勾画出的图画,可以让人感动的泪流满面的图画,她没有停住脚步,她回家已经晚很多了,不过不知道心翡是不是已经告诉她今天会去给同学过生日,她想她回家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可以让他不用饿肚子,这就是她的快乐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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