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胖子对金钱的执著程度:这是他和弟兄们一起出来混的时候,炼出来的铁公鸡特技。为了一毛钱能纠缠半个小时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能纠缠两个半小时的人就很少见了,更何况满意可以整个上午都在摊位前泡着。只要不答应他的价格,他就中气十足的开始给买菜的人介绍,这才是哪里产的、花了多长时间运过来、上面洒的是什么农药、使得是什么肥……无论多好的东西,到了他嘴里全成了没人肯要的次品,偏偏他说得还基本上都是对的。有个兄弟实在是气不过这个胖子弄砸了他一上午的生意,想揍他一顿解气,没想到这看起来只是虚胖的家伙还天生神力,手里攥着的土豆在十秒钟之内被磨成了水淀粉,自此就再也没有人敢跟满意讨价还价。
一开始,菜场里的人都生怕这个胖子跑到自己的摊位来买东西:每次都以最低的价格挑走最好的东西,辩又辩不过、打还打不得,干脆就自认倒霉。反正也不是硬抢,还能有点钱赚,就随他去吧。
没想到,就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几次即兴演讲之后,“会买菜的胖子”的名号在几家满意常去的市场里面传了开来。许多人都跟在胖子后面,他当天买过菜的摊位都会火的不得了,两者衡量之下,满意居然成了他们的活广告,摊贩们又天天盼着那个胖子的垂青了。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满意自己最清楚他干了什么,以他敏锐的感知器官,做这些真是小菜一叠。就算是闭着眼睛,市场这些东西,也统统逃不过他的鼻子。第一天老张教了他什么东西好、什么不好,他就记了下来,当然是不用笔纸的,即使是当天不用采办的材料,他也问了个明明白白。老张还以为那不过是公子爷的好奇心在作怪,可没想到第二天再去,他只是说了需要采购的东西,满意就把他领到了材料最可心的摊位上,一周以来屡试不爽。
老采购员也是满蜀杰从老家带出来的,在这里干了快二十年,从来只知道满家老二好吃懒做,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之前的所有印象都是假象,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居然这么能干。他赶快把好消息通知了当家的。
满蜀杰当然不相信还有这种事,老幺之前都没有进过菜市场,别说买菜了,连菜名都不见得叫的上来。可老张是个从来不说假话的老实人,要不然周月霞也不会放心让他来当采购。于是,当爹的也按捺不住好奇,跟着胖儿子来市场买回菜。
让他吃惊的是,满意无论在哪个摊点前一站,卖菜的都好像见到财神一样,对满意的还价奉若天条,而且拿出来的东西也绝对是一等一的货色。更有一帮老人家跟在胖儿子的后面,这种奇景真是闻所未闻。
满蜀杰这才相信了老张的话,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回到车上二话不说,拍给满意一千块钱:“小子,你可以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啦!”
多少年来,这是满意第一次直接从老爹手里接钱。
可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敏感的嗅觉在菜市场里面接受到的讯息过于复杂,满意总是感觉到许多鼻涕堵在鼻孔里面,说话也瓮声瓮气的,就算是出了菜场,都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买菜买得爽了,胖子就把其他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也没有再想什么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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