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的后门选在偏僻的胡同里,没人领路很难找到这里。换气扇的隆隆声不绝于耳,油污挂满了墙壁,敞着口的垃圾箱招惹来大团的苍蝇,泔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如此高档的俱乐部,从后边看过去就像个不讲卫生的食堂。
刚到这里,黑色的小狐狸就自动蹦了出来。很少有人会经过这里,而经过这里又有阴阳眼的人就更少了,所以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各位,欢迎大驾光临我的地盘。”小域胖胖的身子直立起来,夸张地作了个鞠躬迎客的动作:“请各位跟我来。”
“狐狐!你疯了吗?”
夏炬明抓着宠物那小小的耳朵,把它拎了起来。
小域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嘴里继续说道:“你的域很不错啊,非常听话。我会把它照顾得很好的,到时候你就放心的去吧。”
“你这个混蛋,到底对狐狐作了什么?”
“啊,很简单的催眠术而已。如果你不介意这么拎着它的话,那我就这样给你指路好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
夏炬明只好把域放回地下。
“好,这样就舒服多了。”狐狐仍然是只用后腿着地,像个敬业的领位小姐。
楚沨向大家征求意见:“我一直就想说,这声音咱在哪听过吧,怎么有点耳熟啊?”他对自己的耳力还有些自信。
“我没听到过。”满意断然否定着。
“当然了小子,我们的貔貅做得不错吧?”
夏炬明看看楚沨,原来幕后主使就是那天的那个背头,但后者早已记不清背头的长相了。
“好了几位,请吧。”狐狐推开一个油腻的小门。里面的装修布置风格与霓虹没有区别,米黄色的墙面与明亮如镜的地砖,好像桃乐丝穿过地道来到了仙境,门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先生们,不必在乎你们的脏鞋,我们的保洁会很敬业的消除掉你们留下的任何痕迹。”“导游”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但没有人搭腔。那个可以在嘴上和任何人一较高下的家伙,不知为什么也哑了火。
在小域的指引下,他们进了一部电梯。
宽敞的电梯间四周全是哈哈镜,男孩们镜中的身体变成可笑的形状,而虚像又在其他镜子中再次扭曲。小域黑黑胖胖的身体像氢气球一样漂浮起来,短小的脚爪在楼层按钮的间隙中划了个十字,电梯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两个英文单词:funpark。
看来,这里的主人有着不合时宜的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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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直在下降,不知走了多少远。
直到电梯门上胖得夸张的满意形象分成两半,一条梦幻般的走廊出现在几个人面前:青铜质地的壁灯把四下里照得一片雪亮,踩着松软的腥红色地毯,男孩们好奇打量着墙里镶嵌的艺术品。两边的墙壁仿佛是穿越时间的时装橱窗,塑造得活灵活现的蜡像模特,衣着打扮从明代的长衫发髻、到清朝的大辫子、再往后连民国的中山装都出来了。
满意边看边点头:“这些做得不错啊!先不说衣服,连神态、动作摆得都跟活人似的。”
小域也点头说道:“小胖子,还是你有眼光啊!还有好几个位置呢,一会儿我让你先挑,你看上哪个我就把你装进去。”
满意的眼睛立刻睁圆了:“你说,这些都是活人?”
“废话,你到现在才看出来啊?”夏炬明接道,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
“小明啊,先别说别人,没准还有你一个呢。”
“我要是死不了,我也给你塑起来!”
“呵呵,说得好,有志气。”
“算了,酒瓶。”眼看夏炬明动了火气,楚沨拦住了他,吵架也需要冷静:“诶,我说做貔貅的,你是不是变态啊?酒瓶他们家招你惹你了,没事闲的你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啊?”反正他爸也没落到这里,说起话来自然比夏炬明硬气。
这次,小狐狸没再吭气,只是静静地推开长廊尽头的红漆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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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目的地了,一个可以做排球场的奢华大厅。
壁炉里的木头正在熊熊燃烧,屋子里充满了水果的清香。华丽耀眼的灯光下,雪白的桌布覆盖着长长的餐桌,上面摆着两排银光闪闪的烛台。留声机里,高亢婉转的女声哼唱着不知有没有确切含义的歌曲。整个房间布置得好像欧洲中世纪贵族的会客厅。
一幅描写月夜河流的巨大油画挂在餐桌尽头的墙壁上,吸引了楚沨和黑烨的眼球,另外两个人则瞪着画下面坐着的那个穿着黑色外罩的人。
“欢迎你们。”那个人打了个响指。
小域浑身哆嗦了一下,两只前爪放回地上。狐狐明显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四处望着,当它看到夏炬明之后才仿佛如梦初醒:“主人,狐狐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你回来吧,这事咱到时候再说。”
黑狐狸化成青烟,融进了酒瓶的右手。
“噢,不错嘛,体恤手下,仁义为怀。”
“我没工夫听你胡说。你是什么人?我父亲在哪里?”
“诶~,不要急嘛。令尊大人眼下不太方便,你们少安毋躁,坐下来陪我一会。”声音抑扬顿挫,明明是没什么道理的言辞,李跃雷说出来却像在吟诗诵对。
他留意到了访客们停滞在艺术品上的目光:“这幅画是俄国库芝茵的‘第聂伯河上的月夜’。原画太小了,就像扇窗户里的景色,瞧瞧我找的人画出来的,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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