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接近子夜,赢宇翔沿着树荫小道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他经过的第一个园子是邵府七姨娘的“碧园”。碧园的围墙虽然有两米多高,但那墙的中间部分,每隔一段距离便镶着镂空的木雕,或方、或圆、或三角、或棱形不等,有花草鸟兽图案的,也有人物鱼龙等图案的。
从那图案的隙缝间,可以隐约看到园子里仍有灯光影影绰绰的。
赢宇翔加快了脚步。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个绿影一闪而过。他的心脏陡的提起。他知道前面是一片很大面积的活水湖。那湖被一条曲曲折折的长廊一分为二,东面近百亩的水域种植的都是芦苇。西面靠岸边有一条菱角带。而那湖的南边则是成片的茭白。
湖中央,长廊的两边浮得都是睡莲。
赢宇翔要从那长廊走过,否则,他就必须绕过半个湖区。他一脚跨到了浮桥上,那长廊则是修在这浮桥之上的。赢宇翔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绿影子晃晃荡荡的像是在走动,但那走动的姿式却很是怪异。
于是,他便驻足了一会儿,想要等着那绿影的消失,但他却眼睁睁地看到那绿影仆倒在了桥面,也就是长廊的石板地上。待他硬着头皮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个穿着绿衣绿裙的丫环。
那丫环的身体已僵直,明显是死亡了。赢宇翔便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尸体,然后,便快速地奔跑过桥,绕过六姨娘的园子。在更夫敲过子夜的梆子时,他回到了自己的睡房里。
“翠平,你知不知道七姨娘园子里的绿玉,昨天晚上死了?”同是二等丫环的桔红,一大早,在赢宇翔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敲开他的房门,倚着门框对他说。
“我怎么能知道?”赢宇翔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不容易天亮了才迷糊着,就被这个八卦女人折腾醒。他窝着一肚皮的火气。“没看大——啊那个。没看我还没起床呢?”
“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小心青玉姐姐扣你的月银!”二等丫环的工钱,每个月才六钱的银子。赢宇翔压根儿就没看上眼。况且。他又不准备在这里长做,他只要拿到凤盒,立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还管它月不月银的?
“哎,我说桔红姐姐,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了!”赢宇翔看着那大嘴叉子的桔红,真是无语。这鬼屈的古代奴隶,既没人权,又没**。睡觉的地方,连个门栓都没有。幸亏那窗子都是用黄裱纸糊的,否则,连窗帘都不上的窗户,那跟睡在旷野里有什么区别?
“翠平,我怎么发现你变得有点不对劲呢?”她走近床前,一把就掀开了赢宇翔身上的被子,“你身上的哪个部位,我没看到过?莫不是以后洗澡也不用我给你搓背了?”
赢宇翔快要昏倒,他急忙拉了衣服穿在身上。女人的衣服真真就麻烦,不但条子带子多,而且扣子也不好扣。
幸亏这个时空不用缠小脚,但却是要打裤角的。用很长的带子,把裤角裹紧。袜子是用纯白的棉布手工缝制的。如果不用带子梆得结实些,它会时不时地褪到脚面上,勒得小腿上有一道印痕。
“翠平,我跟你说,那绿玉死得好蹊跷啊,她没事跑到桥上干什么去了?红玉姐姐说她睡觉前还看到绿玉呢,谁知卯时,就有人看到她死到了桥上。”
就算桔平不说,赢宇翔也觉得诡异,他可是亲眼见到那绿玉倒地死亡的,但他却不能跟任何人说,他可不想惹祸上身。从他第一次见到绿影一闪到第二次那绿影到地,前后间隔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似乎,那绿玉就是跑到桥上去找死的。
“翠平,大奶奶叫你过去呢!”外面是三少爷的一等丫环青玉的声音。
赢宇翔“嗯”了一声,但想到大奶奶,他就有点儿脸红,那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疯狂。他都有点儿吃不消了的感觉。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射到地面,邵府的那些大小主子们,都有午睡习惯。“是大奶奶让我来书房拿书的!”赢宇翔终于找到借口来一睹书房的真容了。
总共有二层。
门口坐着一个老头,正自斟自饮喝着一碗混浊的酒汤,待赢宇翔拿着对牌,给那老头看时,那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一摆手,赢宇翔便走进那里。
他凭着记忆,往熟悉的地方走,可惜,那些摆书的架子都是一样的。赢宇翔便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一楼都看遍了,没有,他继续往二楼走上查看,二楼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盒子挺多,就是没有凤盒,赢宇翔感到失望极了。
百变神偷的功夫,他还没学到家,差得不是一般二般,尤其在偷盗这一块,更属于菜鸟极别的压根就没学过。所以,他才怀疑师傅临死前所说的那三个字,有什么含义。
“这一连都死了三个人了。前面那二个被封锁了消息,没什么人知道,但昨晚死的这一个,看到的人太多,你说主子要怎么封口?把看到的,都打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赢宇翔后面传来,“估计现在整个邵府的人都知道了,要把谁打杀了?”
“谁知道主子怎么想的,封锁消息管用吗?”换了一个粗犷点儿的男音。“听老孙头讲,这个应该跟前两个一样,既没内伤也没外伤,也没生病,也没中毒,反正他是查不出怎么死的。”粗犷男音继续说:“老孙头要是查不出,估计整个京城里就再没有人能查得出了。”
“那他也没猜测是怎么死的?”
“老孙头说,无论怎么死的,都应该有征兆的。可他把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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