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凿的切口在阳光下反照出一道道白光,在讲坛上不住的晃动,仿佛池水在月光的照射下将流影反照到平整的墙面上,不住的流动,不住的闪晃。
许倬的手在空中已经消失,没有留影,也没有一丝的风声和响动,仿若他的拿着石凿的手臂凭空消失,在讲坛下的一种弟子的眼中,只有石凿的切口,只有飞洒的骨粉。
静。
现在讲坛无比的安静。
所有赌骨院弟子双眼都狠狠的盯着许倬的身影,神识密切关注着他那快到极限后没有留影、凭空消失、只有神识方可察觉的右臂。
特别是右腕。
所有弟子的神识都观照着站在讲坛上现身切骨的许倬许大师右腕;切骨,除了骨孔的排列、骨纹的审查,还有一个不传之密,那就是……腕法。
每一凿,每一钻,在不同的腕法下,轻重不同,快慢不等,斜正角度有差,骨孔的深浅方圆各各不一;学钻凿,先练腕。
腕力不够不行,腕力过重坏事;还有快慢、节奏,下凿下钻的角度,等等等,都不是随意施展的,而是用独门的腕法,连续的钻凿,方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许倬许大师,很明显是在三丈高坛,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腕法;不错,哪个大师会愿意将自己的独门切骨术,独门腕法,轻易示人?
所有赌骨院弟子都深深的体会到这点,都明白独门腕法的不易,于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在这等难得机会之下,观看、思考、品悟许大师现场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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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演绎,这是讲坛上必不可少的环节。
说得再好的切骨术,再动听再是天花乱坠,如果没有真实的功底,没有真正的切骨水平,根本就没有弟子会真正的叹服,心服口服的来修习切骨术。虽然作为顶级切骨大宗师,许倬已经得到天道、星君、整个维斗星座赌骨界的承认,已经不需要进行现场演绎来证明自己,但是,他还是做了。
为了,声誉。
为了,口碑。
为了,拥有更多的真心崇拜他的赌骨院弟子。
不拿出实力,不切骨,不当场炼出一块原骨来,他许倬绝对不可能令底下这些弟子心服。同时,进入列卦境后,采骨术的分支——炼骨术,他已经有了新的提升方向——骨髓,进入新的炼骨境界,之前的这个炼骨术,关于骨纹的秘密,对于他来说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切骨,重要的是凿孔;但是诸位记住,在自己未真正看透一块天兽骨骼的骨纹时,轻易不要动用石凿。石凿的切口是一条线,稍微的一点疏忽级可能将骨纹切断,造成原骨切不出来。”
一边飞动手中的石凿,许倬一边道。
“在此种情况下,诸位最好先用石钻,慢慢的一个点一个点地钻,不断的尝试和神识细察,才是正道。有弟子问,那你许倬怎么现在用石凿呢?——很简单嘛,因为许倬今天切的这块天兽骨骼,事前早已参透起骨纹。”
“诸位谨记。——好,切骨完毕,哪位弟子愿意上讲坛来验证一下此块天兽骨骼?”
右臂现形,收凿,凿出七个骨孔的天兽骨悬浮在他的面前,微笑;然后,他充满自信、自傲,却又很是自谦的笑容挂在面色庄重的脸上,朗声问道。
此刻,作为赌骨院院长,作为维斗星座赌骨界第一修,他已经完全不需要施展音莲术来刻意强调什么。他的每一句话,在讲坛上说的每一个字,所有的弟子都会牢牢的记在心中。
这就是他作为师尊的尊严和威信。
“我!”
“我!”
“我,我!”
……
讲坛底下,许倬看到上百名弟子扬起单掌,踊跃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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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腕先左移三寸,快速三连凿。再翻腕斜凿,轻轻两晃;晃动石凿凿边,五指虚捏石凿凿柄。
飞腕,重凿;振腕,三次轻挑;挑过之后,顿凿。
“我,我,我竟然可以看懂许大师的腕法!这,这,这怎么可能?”
少正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身边的师兄师弟都举起手掌,兴奋地想上讲坛与许大师互动,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感觉,整个人定在极品卦石地面,望着许倬身后的天空,愣神了。
腕法,许倬许大师独门腕法,他少正青竟然可以看清、看懂、看出施展的路数。不敢相信自己的神识,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一切都想自己刚刚记下的那样,那我不是就是……切骨大宗师?
只要练法得当,只有自己熟悉了这套腕法,岂不是就学成了许大师的独门腕法!
切骨术修习竟然如此简单,我少正青只观看了一遍,就不但看透了腕法,就还记在了心中,就让自己学到了!
我是切骨天才?
此刻,他神游物外,愣神天外,身边发生的一切,甚至所有赌骨院的弟子离开,包括许倬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位弟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还不回去修行啊。”
许倬从开始现场演绎,就已经注意到了少正青;横卢赌骨坊的赌骨王对决,虽然九个多月过去,他还是有印象,再加上少正重特意的道歉和曲意奉承结交,对于少正青的模样,他自然很有印象。
但是,许倬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他,而是因为……所有的赌骨院弟子中,只有他的表情,在随着自己的石凿每一凿而变化,特别是自己的每一次手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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