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的离开很快各路人马都收到了消息,原本打算在半途伏击,却一直无法得手,派去的人一去不回,战风与天狐两个部落的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苏璃绯艳的锦袍半敞,慵懒的斜倚在铺设猩红华美的西域绒毯靠椅上,听到黑衣卫陆续递来的消息,妖异细挑的眼尾微挑,殷红的唇紧抿成线,修长如玉的五指轻捻一缕白若霜雪的发丝,令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冥焰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才听到自己主子听不出情绪的阴凉嗓音。
“查清楚,是谁解了凤离的蛊。”
“是。”冥焰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薄瓷碎裂成片的声音。
苏璃指骨发青,眸若癫狂,修长的指尖紧紧攥着薄胎甜白瓷茶盏,掌心和着鲜艳血液的碎片缓缓被放开,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鲜红诡魅。
牵心蛊被解除了!
他不知是否该高兴,蛊毒被解除了,可他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她的身体冷暖变化!
他明明该庆幸的,有人能够保护她,甚至救了被自己下蛊的凤离……她不必再承受他赋予她的痛苦……
可是,他在不高兴什么呢?
苏璃缓缓垂首,定定看着自己被瓷片扎破的掌心,他在不高兴什么?他是不是太自私,明明不想她受伤,为什么现在有人帮助了她,他却在嫉恨?
她的蛊毒解了……
苏璃将脸深深埋在掌心,只觉得心口突然少了什么,那一刻,好像有什么突然从身体中剥离,把她强行从他这里夺走,这种感觉比承受那蚀骨的疼痛更让他无法忍受……
“暖儿。”苏璃从怀里拿出那枚一直贴身放着的雪果,冰凉的食指轻抚,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他知道,必须让凤离记起当初的一切。
他要去找她。
北漠的寒风肆虐,年节已过去两月,广袤的草原却依旧一片枯黄,青草尚未冒头,寒冬冗长,看不到尽头。
荒凉的草原之上,孤零零立着几个破败打满布丁的帐篷,几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正打着响喷,默默吃草。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个异族部落群的三十几具尸体,这些人皆是被人一击毙命,割断喉咙而死,鲜红的血液流淌滋润着干涸的枯草。
在这些人异族部落尸体中还躺着几名熟悉的雪峰部落的少年和勇士尸体,短短半个多月,这些原本在皇庭盛宴中还壮硕健康的人,此刻尸身却如那几匹干瘦的老马,身上、腿上都有着可怖的旧伤,死前脸上还保留着愤怒与绝望。
寒风扬起衣袂,凤离站在雪峰部落这仅剩的二十四个人面前,狭长的凤眸幽黑如噬人的深渊漩涡,迸发冰冷的寒气杀戾!
她无法相信,短短半个多月,雪峰部落会变成这般模样!
二十四个人,她差点无法认出他们!若不是帐篷外的雪峰标志,她几乎在看到两名部落厮杀时直接视而不见走过去!
伊斯冽瘸着腿,整个人都脱了形,透着阴沉的死亡腐败气息,他身后的十几个少年干瘦,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几名守在他们前面的中年勇士浑身浴血,死死守在这仅剩的十来个孩子身前。
孩子们身后,还有几个少女紧紧抱着的两个婴儿,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小部落,如今一看到陌生人就如同惊弓之鸟,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惊惧。
一阵风吹来,地上侵略的部落尸体血腥气弥漫开,雪峰部落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的少年吸引,那一双双死寂的眸子迸发出难以置信,诡异的没有人出声。
他们以为,这一次要死在这次战斗中,对方三十几名身强力壮的壮汉突然伏击他们,半个多月来日夜不停的逃亡生涯,他们的神经早已敏感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当所有人狰狞追杀而来,他们已经麻木,唯一剩下的信念只有鱼死网破,可谁也没有想到,快要绝望的时候,那黑色的身影如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镰!凌厉的收割生命!
他们惊惧的完全忘记逃跑,却没有想到敌人一个个惨叫的倒下,她就站在他们面前。
卡亚眼眶陡然通红,他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来,只是看着凤离。
眼前的少年是她吗?
“阿……阿翎?”伊斯冽的声音干涩,却带着犹豫。
他发觉他认不出她来了,那个总是存在感很低的中原孩子,此刻一身黑色的窄袖,黑色的长靴,利落爽利,乌墨青丝套入绒帽中,那张精致的令人窒息的容颜不是阿翎的样子,但她却穿着南姜夫人给阿翎做的衣服。
这套乌墨黑衣曾经在阿翎身上穿过一次,却从来没有现在的效果,冷冽狭长的眸子不像一个孩子,即使原本那张脸很秀丽却怎么也配不上这双冷墨的凤眸,如今他才知道,原来现在才是她的真正模样。
风翼七公子凤离!
“是我。”凤离的声音没有起伏,目光在所有人面上扫了一眼,缓缓道:“我就是凤离。”
伊斯冽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砰!”他倒了下去。
“首领!”
“阿冽!”
南姜夫人立刻上前为他诊治。
“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溃烂,需要剜除腐肉,将他扶进去休息,剩下的人将尸体处理掉。”凤离冷淡吩咐下去,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张力,让原本呆滞的成员忍不住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事。
卡亚看着凤离,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他从未见过强到这种境界的勇士,即使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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