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无法将眼前的人与那蠢小子联系在一起,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唐远融,直到将他看得慌乱了,也不发一言。
唐远融上前了两步,将祁彦拥入了怀中,话中含着惊喜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祁彦狠狠地推开了那人:如果你死了,我还好受些。
说完便转身要离去,唐远融急忙上去拉住他。祁彦站在那处,心中都是委屈,以前自己尽心护着的人,转眼便将自己忘记了,这人心难测,他祁彦用错了心,所以活该。
彦儿,并非我不出去找你,而是我出不了这山。唐远融道,这人世险恶,我以为那人好心帮我,没想到却是要我在这里帮他看住那神器。
祁彦心中难受,也不听他解释,而是转身御剑便离开了,唐远融连忙去追。
彦儿!
祁彦走的飞快,走出了许久,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一片。
他活了六十岁都没有这么难受过,心中把唐远融骂了无数次,脑海中又不由得回荡着那唐远融的那句话。
听闻这夜宴十八岭是魔修的老巢,那些魔修向来行事诡异,唐远融这么笨会不会真的被骗了?
祁彦心中难安,忍不住往回走了些,到了那山下,便见一人单腿跪在地上,满面通红,嘴唇铁青,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双眼中都是绝望,见了祁彦,又换作了满脸惊喜。
彦儿!
唐远融唤了一声。
祁彦连忙跑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离不了这山。小女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唐远融身边道,那看向祁彦的眼神又有些探究与好奇。
那当如何?祁彦问道。
往回走一些就好了。小女孩说完,便与祁彦一起扶着唐远融往回走了一些。
唐远融脸上那恐怖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双手却紧紧地抓着祁彦手,彦儿,不要走……
究竟是为什么?祁彦问道。
我修为刚入结丹,尚且不稳定,上门找了仇人,斗不过他,被人所救,五年后,那人帮我杀了仇敌,却立下条件,要我此生此世都要在这夜宴十八岭上帮他看着神器。若是离开,便会血液倒流,爆体而亡。
彦儿,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祁彦被唐远融那深情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心中又想到了什么,听说你娶了许多妻子?
唐远融脸上闪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祁彦并没有看到。
我此生的妻子只会有一人。
彦儿,你这一路来也累了,我带你去歇着。
那山谷之中,有两间茅草屋,门口处有个小院子,种满了牡丹花,再远些,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如同一面碧蓝色的镜子。这处风景与祁彦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十分像,但是还更加漂亮些。
木质的墙上挂着几副画,白色的床帐,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眼熟。
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那山水间,两三件茅屋,一人拥着另外一人,一黑一白,都是眉目如画,颇有几分神仙眷侣之态。
那坐在远处树上的小姑娘脸上先是有几分迷茫,然后从树上跳了下去,往后走去。
穿过山林,到了一处四合院处,那处十分偏僻,门口处有四人看守着。
小姑娘推开门,许多双眼睛顿时有些呆呆傻傻地看着她。她看着这些女人,得罪了师父,落在师父手里,便是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人来,明明是与师父一样的男子,容貌却比许多女子还艳丽许多,师父与那人在一起时,却似完全变了模样。小姑娘便看着那些痴傻的女人发着呆。
而祁彦便也留在了这夜宴十八岭中。
红莲老祖那般聪明,有一日回了这世间,想必也一定能找到他。
而唐远融离了他这么多年,依旧是这般蠢笨。
唐远融说:彦儿,你照顾了我二十年,现在由我来照顾你以后的日子。
祁彦看着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想着自己还是不要打击他好些。
这人笨手笨脚,因为身体强壮,所以唯一做得好的也只有暖床了。夜里山风冷,那人先将床睡暖了,然后将自己的位置让与了祁彦。
如此过了许多年,祁彦突然发现这脑子再聪明也敌不过根骨好,他的修为停滞在结丹期,这已经是他修仙路上的顶峰,再也前进不得了。随着年岁长大,头上的白发也渐渐变多了,而唐远融已经是元婴修者,容颜也无半点变化。
年岁渐长,祁彦也爱看着唐远融发呆。
唐远融站在那湖边,双眼紧紧盯着那湖水,见了目标,瞬间伸手去抓,脚下没有站稳,便落入了那湖中,溅起了大朵的水花。
祁彦连忙跑了过去,将那人拉了起来,看着那浑身湿漉漉的人,黑发贴在脸上,十分滑稽,祁彦难以抑制地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见了自己被风吹乱的白发,心中又有些伤感。
“你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般蠢笨,若是那一日我不在这世上,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祁彦为他找好了衣服,将他推进了屋子里。见那门关上,唐远融盯着手中的衣服看了许久,眼中那哀伤浓的化不开。
“这世间为何没有以命换命之法呢?”
祁彦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衰老下去,终于有一日,他躺在那床上,便再也不想动了,也没有力气再动了。
生老病死,本是寻常,许多修真者也摆脱不了,祁彦早就看淡,但是唯一放不下的是眼前的人。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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