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倒是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才致使人家反抗的喽?”洛依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镀了寒冰般的严肃神色,吓得方南逸一个哆嗦。
“冤枉啊捕快大人,这青天白日的天理昭昭,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啊!”方南逸皱着眉头一脸凄怨:“我是看他这舞跳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趁着他下台答谢就凑上去想问问他师承何人,没想到没想到——他他他…算了,我今天认栽了还不行么!我,我药费也不要了…”
“那怎么行!我的清白就怎么算了?”洛青柳柳眉倒竖:“丫头,这种淫贼可不能随便放出去祸害乡里。”
“你也够了!”洛依拎着他的腰带把他拽回身后:“方公子,今天的事权当误会一场。我这有点祖传的金疮药,可保外伤愈合消减疤痕,你拿去用吧。”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小药瓶放在方南逸面前的桌子上。冲花三娘点了下头,急急匆匆得把洛青柳领了出去。
太阳还没有下山,街市里依旧热热闹闹。洛依臭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心情跟路过的街坊邻居打招呼,洛青柳跟在她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亦步亦趋。街坊们见这情景也不奇怪,有人议论着说:洛家那个兔儿爷指定是又惹他闺女生气了。
洛依家的房子位于镇东边靠近湖滨,总共三间屋子,还有个不大却布置精致的庭院。除了洛依父女两个,唯一的家庭成员就是一只名叫花狐狸的独眼老猫。花狐狸如今已经是十二岁的高龄,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洛青柳说,十二岁的猫已经相当于人的古稀,但愿让它能在这里安稳享受晚年。
洛依走进正厅,将大氅往后一撩正襟危坐。洛青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倒上去一杯凉茶:“丫头,今天辛苦了。衙门里忙不忙?”
洛依眉毛一平一挑,洛青柳赶紧改口:“那个,爹去隔壁给你买只烧鹅好不好,再打两角酒来——”
“你哪来的钱?”洛依的职业习惯可不是盖的,句句话都能逼出人家的破绽。
“这个嘛…”洛青柳的笑容抽搐了一下,挠了挠鬓角。抬眼看到洛依冲他伸出手心,只得面带心痛得从怀里掏出几个银角子。
“不…不是我偷的!”看洛依刚要发作,洛青柳两手摆得像车轮:“是那个冤大头给的,他…他心甘情愿给的!”
“洛青柳!给我说实话!”洛依一掌拍下去,那几枚银角子竟生生被她捻作锡纸。
眼见女儿这一纤纤玉掌连内力都用上了几分,洛青柳当场就傻了眼:“姓方那小子一见我过来两眼就不老实,最后把我堵在长廊里说是要问我舞技师承何处。我看他衣着华贵出手不凡就开了个价,他答应给我五两银子的,结果他摸来摸去浑身就只有这点零碎银子。哼,看他人模狗样的却那么小气。我叫他去银庄兑换来再说,他嫌麻烦要我先说出来,我不肯,少一文都不肯。结果他就来扯我…后面…后面你就知道了…”
“爹!”洛依一头栽倒案桌上:“你怎么又干这样的事?这种钱不好拿人家的!”
“不拿白不拿嘛,谁叫他要问我的!”
“那你最后告诉人家了没?”洛依盯着他。
“没…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从小喜欢跳舞,看了些表演就自己依葫芦画瓢创作出来的。后来我也实话实说了嘛,他又不信还纠缠不休的——”洛青柳小心翼翼得去抽桌上的那叠扁扁的银子,被洛依瞪了一眼赶紧收回手。
“这银子要还给人家的。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我就禁你的足!”洛依把银子收好,转身回房了。
“禁足禁足,你爹我瘸了一条腿还在外面跑生活为了什么啊?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太辛苦——死丫头,有本事你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啊!”
洛青柳是在洛依三岁的时候带着她来到醍醐镇的,从洛依记事起他的一只脚就是跛着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在舞蹈中惊艳四座的表现力,反倒由于这缺憾使得“醍醐舞柳”成了这区区小地的一绝。好多公子商贾慕名而来,却在得知他是男子之时无不摆出一副逆天震惊的神色。
洛青柳絮絮叨叨得在厨房里做饭,洛依毫无胃口,躲在床沿边给花狐狸梳理毛发。老猫年岁大了,这段日子毛掉得厉害。想起幼时把它从野狗堆里救出来,一晃竟已十载光阴。
“丫头,吃饭了!”洛青柳在外面喊。洛依懒洋洋得放下猫,晃荡着八字步走出来,一屁股把板凳做得嘎吱响
“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谁家女儿像你这般——”洛青柳瞄了她一眼,数落起来。
“我是捕快,整天像你这样咿咿呀呀得能抓坏人么?”洛依眼皮也不抬得顶了他一句,旋即又觉得老爹也不容易,孝道捧着惭愧之心泛滥起来:“爹,你就没想过找个女人过日子么?”
洛青柳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丫头,你逗我呢吧。就你爹这幅样子,找个玩奴儿的老爷还差不多。谁家的女人会看上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那干嘛要这样?”洛依歪着头嚼着饭:“我记得小时候你也不是一直娘娘腔的,该凶的时候可比隔壁张屠户还凶呢,多半是跳舞跳得性别错乱吧。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再出去了。踏踏实实娶个媳妇,等我给你养老嘛。”
“死丫头,你爹我今年才三十六岁,等六十三岁的时候再给你养。”洛青柳给洛依夹了一块卤味:“人家孩子一听说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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