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公子第二次走出寻仙阁的时候比第一次还狼狈,胳膊腿虽然没断,脸上的巴掌印却明显的让路人都不忍直视。
越嫣然本以为这回得了清静,可越挫越勇的庄英杰第三天又嘻嘻哈哈地上门,还拉了一堆狐朋狗友在寻仙楼纵情豪放。
来来回回半个多月,武侠小报上对两个人的描述越发的不堪入目,越嫣然稀里糊涂就成了把从前片叶不沾身的十三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尤物,在风尘圈名声大噪,连寻仙楼的花娘们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越嫣然一开始还抱着能忍则忍的态度,到最后忍无可忍,冲动之下亲自跑了一趟周知书屋,想会一会那个淫词浪语的八卦王。
周知书屋的店面陈设整洁优雅,架子上摆的书却十有□□都是言情烂俗的小说话本,那些个题为“什么什么传”的,里面的内容大多剑走偏锋。
越嫣然被撂在大堂等了半个时辰,乱翻了几本春宫,胡老板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地现身接客。
胡公子本人的形象与他文字的猥琐大相径庭,以至于越嫣然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派不上用场。
这么漂亮的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也不至于要每天靠意淫过日子,随便招招手,不知多少痴男怨女要倒贴上去。
“在下胡舟之,久闻越老板大名。”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越老板花容月貌,京城第一美人,又是庄公子的红颜知己,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才几天,她就变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庄公子的红颜知己。
胡老板手拿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扇来扇去,眼中满含笑意。
这厮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越老板被勾的七魂少了六魄。
莫非是摄魂大法?
越嫣然运气强定心神,眯着眼打量胡舟之,越看就越觉得他的身形无比的熟悉,抬手在空中挡住他半边脸,真相瞬间明朗。
他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张皮啊。
越嫣然嗤笑一声,“胡老板,听说你流传最广的作品是黑山魔尊的春宫图?”
胡舟之平日不苟言笑,面对越嫣然却笑的温柔和善,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黑虎门的历代魔尊都是倾国倾城的冰山美人,武林中但凡见过其本面的,哪有不倾慕宵想的,在下也不过是应和看客的兴趣罢了。”
越嫣然掩面呵呵,“怪不得那日你揭了他面具之后,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就算要摊牌,也该循序渐进,她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胡舟之的泰然面目绷不住了,轻咳一声装糊涂,“越老板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得懂听不懂,你自己知道就成了。
越嫣然笑而不语,胡舟之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打哈哈掩饰尴尬,“越老板还没吃中饭吧,在下做东去泰聚堂如何?”
有人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胡舟之抬手做一个请得手势,越嫣然仰着头先走出去,“往左往右?”
“东。”
“左是东还是右是东?”
胡舟之乐的眼角都起笑纹了,“越老板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越嫣然轻哼一声,一双手叠在胸前;胡老板也不多言,顾自比她走快了半步,在前引路。
两个人结伴走在路上,着实引来了不少灼灼目光,越嫣然一开始还以为路人是在看胡舟之,被拦住骚扰了几次她才发觉,被围观的目标大概是她自己。
“你画了我的画像大肆流传?”
天知道她有多克制才没把“春宫图”三个字说出口。
胡舟之一脸的理所当然,“有人上门求画,我又怎么好不画,到手的银子不赚吗?”
越嫣然被他满不在乎的口吻气的肝疼,“别忘了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你之前是如何知道我容貌的?你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放心,画里的你都穿着衣服呢。”
“好笑,你也会画穿衣服的人吗?”
“我又没看过你脱衣服什么模样,想画也画不出啊。”
越嫣然前几日才欣赏过那本大名鼎鼎的“魔尊出浴图”,当下禁不住冷笑失声,“你看过梦爻没穿衣服的样子?”
呃!
胡舟之支吾道,“男人tuō_guāng了不都一个样子,我没见过他,还没见过我自己吗?”
“你比他高一个头,身量差了十万八千里。”
胡老板撇撇嘴不说话了,一怒之下把手里的扇子摇的呼呼生风。
两个人走进泰聚堂的大门,连掌柜的都盯着越嫣然不放。
胡舟之一脸的幸灾乐祸,眉毛都笑歪了,却不忘吩咐小二为他们安排雅间。
酒菜上齐,两人对饮了第一杯,越嫣然就死盯着胡舟之试探了一句,“莫非……胡公子也被情所困?”
胡舟之自嘲一笑,若有似无地打太极,“世人无不为情所困,在下又如何能免俗。”
“胡老板跟随皇上多年,我的事你恐怕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胡舟之见招拆招,“越老板休要多心,在下对你的心中的人,心中的事一无所知。只因你彼时说了个‘也’字,我才敢妄自揣测。”
好个“心中的人,心中的事”,胡公子与庄公子暗地里分明已串通一气。明司与暗堂为争宠斗的不可开交,明司一笔与暗堂一剑却私交不俗啊。
真是难为一文一武两位才子做到公私分明了。
“胡老板对我心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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