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宣布之后,必将面临易之的冷眼相对,李若的折腾不休,李烟雨一旁的帮腔,陈妃那双纯洁眼眸里反映的愧疚,还有上水的嫉妒吃醋,翼王被触痛的悲伤。
他更思念西妃,但西撒绝不可能嫁他,虽然神殿祭司对他多妻的事实无可奈何,但也绝不会允许继续增添。他甚至没有多少机会与西妃相见。
自然王并不有趣,没有人族王的无上权力,仅仅是众撒族之间的平衡维系者,安危守护者。无聊而苦闷。他早已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隐藏血妖的脸。无数次羡慕西妃能时常化身血妖,如过去的义母撒拉般玩失踪,用另一张脸游走天下。
他只能在神殿中苦闷。最高兴的莫过于听说哪里遭受洪荒魔兽攻击,那时无论如何都会骑上修罗,带上众人飞奔过去战斗,呼吸新鲜的空气,体会血腥的刺激。
最厌烦的则是人族的动乱,阴谋者仿佛永远死不绝,仿佛永远不知平静可贵,仿佛永远看不到妖族体制的更优越,仿佛永远不明白妖族的体制注定他们没有反叛成功的可能。
但这种事情越来越少,人族也越来越痛恨那些阴谋者,他们导致许多无辜的部族荣誉大损,每每有这种苗头时,更早的被人察觉,而后扼杀。
席撒不止一次的琢磨着如何制造场‘壮烈身亡’事故,从此脱身自然王的身份的束缚,如撒拉般隐入荒林,自在逍遥,更能与洪荒魔兽战斗,回到那种与生死激战相伴的痛快生活中。
但时机未至,他无可奈何。
于是不知多少次的感叹。
“哎!不知义母在荒林过的如何……”
撒拉过的很好。
放下妖族身份的束缚,得以追逐自我生存向往的她,脸上也没有了妖族惯有的冷漠与严肃。
当日在黑骑王陪伴下隐入荒林,不久便寻到道尊和离王。
撒拉与离王相视良久,最后无言微笑。
她体会到黑骑王说的感觉,抛开一切束缚,无所谓计较应否的必须,也就没有了恩仇,只缅怀昔日的过往,被那种温暖充斥身心。
离王取来壶酒,猛灌一起,而后抛给她。
“那天你说,这时候如果喝酒,滋味更不一般。”
撒拉一气何干,在风中的红跳跃的如同欢快心情。
道尊这时出来,注视撒拉的目光里再没有了往昔的仇视和痛恨,平静的如湖水,清澈而明亮。最后停落在黑骑王脸上。
不待他问,绿王已微笑道“你的孩子都很好。”
道尊的眸子里现出愧疚之色。
“过去的事情了。”
这话似乎让他释然,目光终于回复坦然,直投望去远空。
时光在无情的流逝。
阿九已经不是女孩,继任了原晨曦王的荣誉,成为主王。她早已有了孩子,便的沉静而高贵,衣饰仍旧华丽的谣言,哪怕身旁那个喜好书画奏琴的丈夫如何劝说,也绝不肯改变。
仍旧那么喜欢听赞美的话,但已经不似过去般大肆自我吹嘘。几乎已找不到当初那些活泼好动的放肆影子。
当然,阿呆来的时候例外。无论怎么隐忍,总是会习惯性的,忍不住大骂他笨蛋,然后气恨的一剑过去。又会忍不住让他当练剑的靶子,在把他痛揍几个时辰后,讨好似的请他吃许多亲手烹制的美食。
过去的魏王,如今的魏部族主王,一直郁郁寡欢。
唯一的笑脸只在深夜时分,无人时候凌辱折磨东合王时。东合王在地狱中渡过一个又一个十年。终于在第四个十年时,魏王病重时,将之谋杀。
原本一直为过去耿耿于怀的阿九,还是来参加了他的葬礼,看着东合王煞有介事的悲伤面孔时,忽然原谅了这个可悲的女人,也原谅了魏王当年的欺骗。
六撒族都回归了和平,众部族不断为生存所需,为荣誉开阔更多荒林。
战神撒族白莫歌之子,不负众望的成为新一代继承自然王意志的期望者之一。优秀的如其父小战神白莫歌当年,骄傲如此,实力也如此。
人所共知的席撒与翼王之子,与白莫歌之子以及黑岳之子自幼便结拜,也是最被期待的新一代荣誉象征着。
除翼王之子外,席撒再没有子嗣。
李若从开始的期待,到最后绝了此念。一则知道翼王真实情况,二则翼王为人十分可敬,李若等妃于是把这种需要的母爱都转移到此子身上,使之备受器重。
岁月无情,妖族长寿不老,人族却不如此。
第一个在席撒怀里逝去的女人是翼王。
也许是因为本身缺陷带来的长久积郁,在四十三岁时,病逝于席撒怀抱。
她感怀一生青春都在思念与等候,既责备席撒对她的爱不够深切,又感激他的始终不弃和恩宠。
席撒无法忘记,她撒手前的那些话。
“有些人笑我,总抱着席撒正妻的虚名不放。但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又哪里明白始终被心爱的人承认,也是种被爱的体现……”
“其实过去总怨你不来探望的同时,也责怨自己总将国事扛在肩头,看的太重。其实堂弟叛乱时,我曾犹豫过是否杀他,如果就那么把王位给他,我不就能呆在你身边了吗?可最终没能做到,他的性情让明眼人都能看出,会为翼国带来怎样的灾祸。其实说到底,只是我自讨苦吃,为此不惜一切,放弃了能每天看到你的满足和幸福,于是,又一**不愿意责怪你……”
“妖族都相信死亡之后会有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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