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道路的也主要是商人和士兵,很少见到当地的农牧民,当地居民依旧是充满畏畏缩缩敬而远之的情绪。但至少对新统治者这多了许多的服从和敬畏,随着部分呼罗珊辅助部队的遣散归还,这种情况会因此有些好转。
在木鹿城留下一部分来自高原和远方两河的移民后,大队人马更换了代步的马匹。又补充作为畜力和肉食的大型牲口后,再次向河流的方向出发。
轻车熟路的沿着大漠中河流冲刷出来的绿洲走廊,我们度过了千里行程来的第一条大河——乌浒水(阿姆河),踏上了河中三路的土地。
相比人烟还有些稀薄的呼罗珊地区,这里满眼尽是刚刚收割完,安逸平静的丰年景象,连带的沿途的军屯庄和城市驻军,也是一副久未逢战事的轻松和慵懒,成群结队的女人们牵挽着孩子,前往上工的路上,大声喧哗这,丝毫不知道避人或是忌讳着什么。
得到消息的各地大小德赫干和城市贵族、富人,早就聚集在河口过来的数十里道路上,带着亲族用花瓣和果仁,表示着自己的恭顺和欣喜之意,只是他们不是垂老奕奕,就是面孔生嫩的很,或者干脆由女人出面作为家族的代表。
显然因为多次抽调的缘故,这些家族中的年轻少壮或是年富力强之辈,都几乎随征去了远方,我这次顺道给捎带回来的财货和奴隶,和在外域获得领地田庄的消息,多少让他们喜笑颜开,暂时忘却了思念和忧虑。
在安康州,康居州、者石州分别举办了盛大的游行仪式和庆功封赏的招待会,随行部队再次缩水了一大截后,我终于踏上了锡尔河的渡口,回到了岭西的腹地。
踏上了这片土地后,或许是更靠近回家之路的缘故,麾下的部队中明显精气神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那种最后一点神经紧绷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了。
在这里,也第一次降低了戒备的等级,允许不当值的士兵以火为单位,到周边的村镇中去消遣和交易,或是在城市中接受当地官府安排的招待活动。
在我名下的领地首府——西建城,休整了数天之后,又有一批新的部队加入我的麾下,主要是来自大月氏都督府和北天竺的换回驻军,靠近热带的气候和阳光,让他们的皮肤变成古铜一样的深色,与我身边经过高原和沙漠地区,被晒成棕黄色的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跟随他们一起前来的,还数以万计的战争俘奴,这些来自中天竺地区的奴隶,就像是温顺的牲口一样。被驱赶着与我们同行。就算是水土不服或是体力不支,倒毙在路上,也没有多少声音和骚动,只是麻木的绕过去而已,仿佛就是自古以来天经地义的一般。
此外尚有数千名浅色皮肤,容貌姣好的天竺女子,则是作为信德平原战败方的巴哈利尔王朝的后续赔款内容之一。其中一部分被送到北边来,作为班师大军的犒赏和消遣。
再次踏上(葱岭)高原地势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变得归心似箭起来,脚步也格外的轻快,因为许多人的家乡,就在那云和山的彼端……
泰兴九年的深秋。宫前桃街大道的御沟里,已经飘满了纷黄的落叶,在日渐失去热灼的秋阳下,就像是环绕这宫城的织金带。
洛阳大内,作为最崭新的一所建筑——通政司里的,正是一天最忙碌的时节,川流不息的堂官、使吏和内官。踱着小快步,奔走于诸省台部院寺监司署之间。
随着一名内官捧着火封的盒子匆忙闯入通政司大堂之后,这里突然就像是自内而外的刮过了一阵大风,又像是水淹的蚁穴一般,随着轰然快步四散奔走而出的人群,将这种有条不紊的井然有序彻底打散。
随着他们扩散和奔流的方向,也再次繁盛了若干次类似的情景,就是在皇城大内这个评级的水面上投下的激烈涟漪一般。不停的在各个角落回拨荡漾起来。
“朝廷自有体制和法度,不是可以轻易破坏的,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完成任务的内官陈太忠站在角楼上,望着这戌风火火的动静,嘴角路出一丝讥笑,
“他们自以为天子仁厚,就可以得寸进尺了。谁想到盘外破局的人要回来了。”
随着闻季已经告老退休,袁思艺去守陵,高力士于兴庆宫内久未露面,开元到乾元朝的老人几乎都已经不复存在。现今在宫内当权的,鱼朝恩,程元振、骆奉仙等一批新老中官,
陈太忠眼下正是殿中监,负责讯要房值守的内官,虽然职权范围比起之前尚乘局缩水了不少,但是相应的规格和重要程度却是不低。
得益于天子的上心,和自朝廷到地方的大力督导和推办,虽说没少生出各种时段和和纷乱,但是来自关内的传讯线路的木杆子,向西修到了青海的湟源郡,向北磕磕绊绊的修到了瓜州。
再加上越过小沙渍后,安西四镇和北庭之间新修的传讯线路,来自葱岭另一端的消息,从疏勒传到长安的最大延迟,也不过十天半个月而已。
而且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和铺设,任何来自外道的传讯,在两京的殿中省、政事堂、枢密院三处可以同时收到,以防止人为中外隔绝,误了大事。
岭西行台的消息也不例外。
梁蛮子要班师回潮的消息,让国中有些失控的朝争,像是被浇了一大盆冰水一般,迅速消退下来,这也让运作这个消息的皇帝多少松了口气。
毕竟坐拥如此大功归还,不要说增邑晋爵,勋进散加,覆追三代,加荫子孙出身,议受三孤三老这些故例,也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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