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次班师回朝,同样有两千多名将士,得以就地归遣探乡,一时间各种笑声和泪水,同时洋溢在城外军营的暂别欢宴中。长达半年到一年的休假。他们将在家人和妻儿的环抱中,洗去心灵的征尘和集聚的疲惫。
随着踏入国内的步伐,与都城的距离逐步缩短,各种前期收集的消息。也随着蛰伏已久的各种渠道和途径一点点的复苏。如潮水一样聚拢起来。当然里面有多少是真正有用的,或是九真一假用来混淆耳目的,还不好说。
毕竟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不短,作为众所觊觎的权力中枢,可不会留下太久的空白,这对忠诚、执着和操守,是一种最好的考验。
毕竟指望人走茶不凉这种事情太过不切实际了,靠本身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的感恩心态,和人们所谓自发觉悟,来确保人不再政不息,那是一种奢望,
还不如靠一个可以自我维持的利益循环体系来保证,如果仅仅通过约定俗成的习惯来维护这个体系,就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那么一个初始的利益阶层也就自然形成了……
但是这种循环必须加以约束和制约,才能处于良性的轨道上。
这些年征战在外,所有的资源重点保障出征之后,对地方上府兵营屯体系的监察和管控有所放松,一些无序膨胀的问题和弊端也被积累起来,另一方面则是政策执行上的偏差。
比如:原本为了防止地方官府在正赋和徭役外,滥加盘剥和支派,而建立的傍户投寄制度,被有些滥用开来,收纳的不再是那些贫民小户,。
许多地方大户和宗族,也想办法摇身一变托产投名其中,然后用姻亲或是金钱勾结军屯庄的管理层,利用军屯庄本身所代表的地方产业体系和军队背景,来对抗当地官府的政令和征税,乃至籍以隐瞒和脱逃正当的税赋,或是变成作奸犯科之徒,花钱隐匿身份的所在。
某些关内设置的老庄子,蜕变之快,令人触目惊心,但是这些减少的税赋和徭役,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于是就被分摊到其他普通百姓身上,然后只要有心人一煽动,矛头就自然对准着了这些接着军队背景,自行其是的军屯庄身上。
然后几次力量悬殊的乡里械斗之后,很容易就变成新的社会对立和群体矛盾的根源。
显然这种政策执行上的失误,并不是某种偶然的,且不说外部推波助澜促成这种结果的推力,所谓“根子都出在前三排”,长期故意纵容或是坐视这种情况的人,显然就在龙武军内部拥有足够的地位和影响力,甚至是我指定的留守人员之中。
看起来只是一些无关紧要,毫无联系的个案和偶然现象,但是根子上却在偏离龙武军的立足基本,向与政权对抗的方向倒去,在历史上,任何与国家政权争夺人口和社会资源控制权的组织或是阶层,都必将遭到严重的反弹和冲击。
最终结果只有两个,被政权付出惨重的代价铲除,或是反攻倒算朝廷成功,诚信的统治基础,但是同样需要经历的惨烈的过程和代价。
显然我刚要回来,朝中某些人就迫不及待的,给我出了这么一道大题目啊……
广州港,也正在举行盛大的庆祝,官民百姓皆新衣冠带,高举烛火成群结队的游走在街道上,庆祝征服远方大食国的功业,这也意味的新开拓的海路,有陆地政权的依托,更少的风险和更多的利益。
波罗海神庙里,更是被昂贵的香料和鲸油烛点的灯火通明,大笔大笔的金钱和器物,被施射出去,建立起更多的拜像和神龛。
各种食肆酒家颠覆提供的食物和酒水,用长岸摆满了街头,任人取用而不收分文,因为今日最后所有的花费,将有南海会社旗下的诸多商团世家,一力承当。
根据海路传回的消息。那位大人在极西之海保扶了一批藩国臣属,并且立下制度典章,但凡以后,想要开拓任何与南部善洲(非洲)与西牛贺州(欧洲)的新贸易往来航路的势力和人家,
就必须得到位于怀远州(耶路撒冷)的七海长史府的批文,否则将遭到来自七大海外军州的共同攻讨和剿灭,也不可能再沿岸的各路藩国中,获得任何补给。
这个消息,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雀跃有人愁。欢喜和雀跃的是就有的权势和利益。更的保障,忧愁的是通过南海都督府和岭西行台的海陆结合,梁某人在域外的权势和控制力,就更加难以动摇了。
但无论他们是否真心实意的庆祝。都不可避免的被人群的气氛所熏陶和浸染。最后尽情开怀畅饮的酩酊大醉。
当天明之后,消耗了大量精力,连带大量食物和酒水的人群。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散去之后。
一只船队也在凉爽的海风中,整装待发,崭新的船只和身披帛甲的水手,以及吃水半深的船舷,都昭示这这是一只与众不同的船队。
相比在那些人烟稠密,文明高度开化地区,势如破竹的西海经略,向东海外洋进发的探索和开拓,一直磕磕绊绊的不算顺利,先是海流和逆风的问题,早期派出的小型船队不是被吹散,就是失控触礁,或者干脆迷失在茫茫洋面之中,再无音讯。
前赴后继的付出了好几拨损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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