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宽一开口就是十五艘潜艇让常凯申大为吃惊,他很怀疑这是陈绍宽故意拿桥,因为上次说的仅仅是五艘。重重的咳嗽后,常凯申面不改色的问:“十五艘是不是太多了,军政部报上来的时候只有五艘。”
“委员长明鉴。”陈绍宽胸有成竹的道,“五艘潜艇即使是保护沿海也是不够的。按照德国潜艇作战的经验看,战争中潜艇部队大致可以分为三块,其一是于大西洋上进行破交作战、伏击敌国商船;其二是来往于军港和封锁海域之间。潜艇是小船,遇到敌舰要迅下沉,加上避让雷区,花在航行上的时间也很可观;最后则是维护和休假,潜艇上官兵长期处于紧闭空间,再坚强的人也会懈怠,以德国海军以及其他各国海军的经验看,从出港到回港,出航时间最好不要过两个月,每次出航巡逻后应给予官兵十天长假。
我国情况虽与德国有一些不同,比如上海离日本并不远,舟山到东京的距离也在一千海里之内,如此花在路上的时间大致在十天以内。十五艘潜艇可三艘在母港休息维护,三艘来往于路途,其余九艘展开破交作战。
日本是岛国,而今世界各国对潜艇破交作战又未找到良策,上一次大战德国有潜艇遭遇三百余枚深水炸弹攻击而未沉。日本沿海各港一但遭受潜艇威胁,其战争潜力、国际贸易将备受制约。另外,若日军登6我国,潜艇也可掐断其海上物资补给线,真要如此,那些上了岸的日军就只得坐以待毙!如此功绩,十五艘潜艇并不离谱。”
陈绍宽一口气把前几天看来的东西说完,静待领袖裁决。而常凯申虽是6军出身,但对海军也颇为注意,见陈绍宽说的十拿九稳,他习惯性的追问细节:“一艘潜艇需要多少人?”
“报告委员长,一艘远洋潜艇最多不过六十人。”陈绍宽道,“如果是近海潜艇,那就只要二十余人。潜艇的价格也不贵,估算下来,一艘远洋潜艇卖给德国海军在两百五十万马克左右,一艘近海潜艇则在一百五十万马克上下。德国舰船虽要价高昂,可想来远洋潜艇报价也应在七百万马克以下。十五艘的造价应在一亿马克以内,国币七千五百万元。国家是困难,不过这十五艘潜艇可分三年购入,每年仅需两千五百万国币。”
陈绍宽说完这几天自己苦思冥想的方案,又担心常凯申嫌贵,他再道道,“这个汇率其实是按官价折算的,如果按实际的马克美元汇价,要大大低于这个数额。”
数量、价格、花费,陈绍宽说完后常凯申想了一会才在陈绍宽等人的期盼下开口,不过他并不表态,而是继续追问道:“以现在的技术海军真的不能击沉潜艇?”
“是,委员长。”陈绍宽重重点头,“主要是水面舰艇现不了水下潜艇。要想现只能依靠一种叫做声呐的设备,它的原理是使用声波,声波在水下遇到障碍就会反射回去。不过现在的声呐技术还不成熟,只要声波探测的方向不对,就无法触碰到潜艇。即便方向对了,只要潜艇在一公里以外,那也是安全的。”
“这不就是回音吗?”常凯申饶有兴趣的说道,他暂时忘记了那七千五百万国币。
“是,委员长,这就是水下的回音器。”陈绍宽道。“目前各国海军以英国皇家海军的声呐最为先进,但要找到大洋底下的潜艇,仍旧颇为费力。”
“好了,厚甫。既然海军部已有具体的计划,那就按海军部的计划来。钱的事情你可以找庸之谈,此去德国,德国因与日本签约,他们对我们是有愧的。他们上个月就邀请我们赴德,就是想转圜中德关系,你大可以和他们好好谈。”常凯申终于点头了,这让陈绍宽几个大大松了一口气,可他又提到事情要和孔祥熙商量,心里又生出不少阴影。
“是,委员长。”陈绍宽压下心中阴影,朗声作答。
点头看过陈绍宽,常凯申的目光又打量起林献炘几个,林献炘、周应聪他此前是见过的,唯有初来的林准有些陌生,他笑问道:“这是……”
“报告委员长,这是庸之先生的副官林准。”陈绍宽在一边介绍。林准则再次挺胸敬礼,报告道:“海军上尉林准见过委员长,请委员长训示。”
来澄庐之前陈绍宽就交代过常凯申的喜好——军容必须一丝不苟、整齐庄重;说话要响亮利索,同时千万不能有口臭。果然,在林准大声报道后,常凯申笑道:“好。好。你稍息吧。我没有什么好训示的,我唯一要说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保家卫国为最终使命!”
“卑职时刻铭记委员长教诲!”林准心中捏了一把汗,听到常凯申的笑声,他的心才一松。
“报告委员长,林准还是林元抚(则徐)的侄孙……”见常凯申满意,陈绍宽又适时透露出其他东西,“这次赴德是想让林准带队在德国海军训练。”
陈绍宽抬出林元抚让常凯申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虎门销烟的林元抚是他敬重的人,因此对他的侄孙林准也就高看了几眼,但从林元抚到眼前这个林准都是福建人,中央海军闽系尾大不掉,陈绍宽又严禁在海军中设立党部,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好在担忧仅是一时的,转念之后常凯申又与陈绍宽谈起其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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