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想为父报仇吗?”王天逸上身越过坐案,一把揪住了慕容成胸襟,棋盘被撞斜了,棋子叮叮当当的洒了一地,暴跳如雷的王天逸吼道:“你是谁?你是天生的家主!就算是我这样的身份,如有人这样对我,不宰了他誓不为人!跟我走!”
“我是天生的继承者,但不是天生的家主。”慕容成并不恼怒,只是扳开了王天逸的手,说道:“斗下去有什么意义呢?骨肉之亲想要蟑螂抢肉一般自相残杀吗?这些腐烂的肉真的就值得这样做吗?我现在是明白了,弟弟是天生对食物和安全的饥渴,我则是对荣誉和责任的饥渴,我们不是一类人,在这个江湖里,我永远不会是他这种人的对手。如果我不和他斗,我父亲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惨状,当然,这种觉悟只有落下了子。看到了结局才能领悟到。”
“你这个混蛋!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我打昏你扛你走!”王天逸怒不可遏的前冲来抓慕容成,案子被撞倾斜了,棋盘落在了地上。在棋子不知愁的欢快翻滚的声浪中,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但慕容成身手也不弱,他后退着拨开了王天逸地手,站了起来。
一手扶住要倒地的灯,一手朝凶相毕露的王天逸伸直了手臂。做了个禁止的动作。
王天逸停住了身型,他看着慕容成说道:“公子。别逼我用强。”
慕容成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按我弟弟的手段,如果我逃了,我父必死,如果我死,我父还能生。”
“他用这个威胁你?他还是人吗?”王天逸愣了。实在想不到慕容秋水竟然心狠手辣到这样威胁大哥。
“当然没有。如果我逃走了,自立门户或者加入别派,因为我父爱我。
也许会为了我不顾家族利益,为了不让家族或者他自己地利益受到父亲的情义威胁,他只能除掉父亲的威胁,自己马上当上家主。但如果我不在人世了,父亲与我的威胁就等于同时不在,秋水并不会再做进一步行动,因为并无此必要,他会让老父安享天年。”慕容成拿着灯摊开了手笑道,近在咫尺的灯光让他看起来很安详。
王天逸瞠目结舌地一会,但他又黑了脸,他慢慢的说道:“这是你地家事,真是遗憾,我眼里只有恩师。既然我到了这里,那么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说着王天逸把手里地剑收回剑鞘,慢慢对着慕容成抬起了两只拳头,说道:“得罪了,大公子。”
慕容成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我刚写好的遗书还在这里,看来是送不到父亲兄弟眼前了,也许就是天意吧。”
“什么?”王天逸一愣,接着高兴起来,收回了拳头问道:“那么您同意了?”
慕容成笑了:“这地方是我特意要求的,你应该没忘,我原来就打算如果失败,就和昆仑武当那群人一起玉碎的吧?”
说罢,慕容成一手扳住了窗台下面地木沿,用力一拉,刺啦一声响,木条从泥里被扳了出来,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黑洞。
王天逸还没愣过神来,慕容成抽掉了灯罩,露出了跳跃不定的烛火,手一抬,烛火伸进地洞里,火舌在洞壁上舔着,突然嗤嗤一声尖叫,微弱的烛火瞬间爆裂了开来,变成了一个一闪即逝的火球,这火球的闪光如此强烈,以至于瞪着眼睛的王天逸不由得猛地闭上了眼,等他再睁开的时候,满是晕影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男子的笑容,他看着王天逸笑道:“记得吧?直通地下仓库,全是火药。马上就好,你快走吧。”
王天逸呆如木鸡的站着,那正顺着墙壁下溜的那“嗤嗤”声音好像蛇一样咬着他的耳膜,充斥满屋的刺鼻刺眼的硝烟好像狗熊带刺的舌头舔着他脸上皮肉,而那个人正安之若素的把烛台放到坐案上,自己躬身去拣地上的棋盘和棋子。
“你!你!你***!”王天逸结巴了两声,随着一声被恐惧打得震颤的叫骂后,他张着嘴瞪着眼珠子,转身使出吃奶的劲直朝门外冲去。
没时间开门,王天逸奔腾而出的身体把一扇木门撞倒在走廊上,在地上一滚,王天逸了疯般朝栏杆外跃去,脚背被栏杆钩住,在两个手下惊恐的注视下,整个人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草地上。
陶大伟跑过来,比划着手势,在问怎么回事。
但王天逸已经没时间打手势,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又站起来,脸孔冲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声震天的凄厉吼声在身后夜空里:“跑!”
他狂奔。从小楼直朝空阔无人的广场飞奔。
无暇注意屋顶上出现的那些黑影,也不管四面八方的冲来的喊杀声,甚至不管狞笑着带着一群高手正面朝他围过来的齐元豪,他只有一个念头,离那栋小楼远点,能多远就多远。
“小子,纳命来!”在这吼叫声中,王天逸越来越近,但他不停。他甚至能看到了一马当先正面自己的齐元豪的脸上那种由渔夫的得意到莫名其妙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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