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该死!”一个长乐帮低级武士打扮的年轻人惊叫扔下筷子,跳了起来,整个小桌子差点被他掀了,上边的碗碗碟碟一阵乱响。
这一下静乍,让坐在他对面的同伴泼了自己一手粥汤,抬起脸来,已经满是怒色,叫道:“你有毛病吧?”
“老鼠!老鼠!它刚刚爬到我脚背上了……”年轻人有些惊怕的指着地上那只被弹开的耗子叫道,说到这里,看着同伴鄙夷的目光,年轻人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别说是杀人不皱眉的江湖人士,就算光是个男子汉,怎能怕这种毛绒绒的东西,最起码也要装着不怕。
他因为紧张而煞白的脸慢慢的变红了,他慌不迭的解释起来:“我…我从小就怕这种玩意儿,恶心…”
不过面对对方没吭声、却明显更加鄙夷的眼神,年轻人的脸变的更红了,这次是从羞窘的红成了恼羞成怒的红,“你****的!”他猛地转身弯腰抄起身边的条凳,猛地砸向那只肆无忌惮的正慢悠悠溜在墙根的那只大耗子。
耗子也怕恶人。
而且这地牢的耗子大的很,都成精了,连察言观色都会了。
刚才被年轻人从脚背上弹开还不急不慌慢悠悠的踱着四方步离开,因为那人怕它,它就像巡视自己地盘的老虎一样神气;现在看凳子带着呼啸砸了过来,立刻老虎变回了老鼠。吱的一声惊叫,陡然加,一个转向,避开了凳子,慌不择路的朝另一边的黑色阴影里跑了进去。
那边是牢笼,放在外边桌上的灯光光线照到的地方像是陆地,而那边就像是黑色潮水,老鼠入了黑暗才是小鱼儿进了水。
但喜欢水不止光是小鱼。鲨鱼们也一样喜欢。
老鼠刚一头扎进那随着烛光摇曳起伏不定的潮水里,就马上鱼儿一般的倏忽不见了,但马上那黑暗里却传出一声微弱而凄厉的惨叫。
年轻人看着那黑乎乎地地方,却一动也不敢动,手里高举的条凳都忘了放下来。他同伴更加埋怨的剐了他一眼,却扔下手里的碗,慌不迭的站了起来,先把手垂在裤缝那里放好,眼睛惶恐而死命地往那黑暗里看。但一时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咄”一物从栅栏缝隙里扔了出来,掉在有灯光的地上出一声轻响。两人定睛一看。却是刚才那只大耗子,脖子和脑袋被两根筷子钉穿了,早已经死挺了,只剩两只后爪还在微微抽搐,不甘心的朝天挠着。
“对不起!”同伴愣了一会。猛的对着那黑暗躬身,急急叫道:“惊扰了各位司礼用餐,属下有罪!我这赶紧给您换副筷子!哦。不不,我去给您换份饭菜。”
“拿出去吧,没胃口。”黑暗里传来王天逸百无聊赖般的声音,餐盒被从牢笼下面推了出来,上面地饭菜却是纹丝没动。
“唉,我也一样。”陶大伟和金猴子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两盒饭菜同时被推到了笼子外面。
正在两个守卫弯着腰拿这些饭菜地时候,门开了,一个商会属下打扮地人走了进来,一手提着一屉食盒一手却抱着一坛好酒,两个守卫一见他,同时眼前一亮,慌不迭的热情问好,连忙请他上坐。
来人却是原锦袍队的成员赵爵易。
“你扯淡,在这里我怎么敢坐呢?”问明了情况,赵爵易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说着对着三个人团团一揖,说道:“属下带来了上好酒菜,孝敬三位司礼。”
说罢,又一手挽住一个看守道:“你们应该知道了,今晚是我第一天点卯坐班,我点了翠香楼的一桌酒席让他们送来,请各位兄弟,算见面礼。两位也出去先吃点,等一会我叫你们下来轮班。”
两个守卫一起鞠躬行礼,满脸喜色地走了,临走关门的时候还拉着赵爵易小声道:“赵大哥,待会我叫小三下来替您,您可要上去和我们喝杯酒,几个司礼大人物,我等不敢搭茬,你们锦袍队干的那些惊天动地地大战就请您好好给我们讲讲,我等仰慕崇敬已久,如能亲耳听到您这样身临其中的高手亲口讲述那可真三生有幸啊。”
“没问题,还怕没机会吗?一会见。”赵爵易的笑着把门闭上了。
“怎么?你现在进了商会?还成了他们的上司?”外人一走,金猴子斜靠在稻草上就开口问道。
“金爷好眼光!属下马上禀告。”赵爵易慌不迭的一个箭步冲到牢笼边,蹲下身子恭恭敬敬的把酒菜递进里面。
“客气了。我们现在都是你的手下囚了。”陶大伟笑了,接过一个杯子笑着慢吞吞的说道。
“各位司礼,莫折杀属下。”赵爵易倒丝毫不敢不敬,相反和在锦袍队完全一样,一副手下的做派。
原来虽然王天逸带着这些人“丧心病狂”的“袭杀”了慕容世家的大公子,但林谦只囚禁了王天逸等三个头目,其他锦袍队的属下不但没有一人受到羁押,而且连处罚也没有,只是全部归入了商会统辖,职位薪资都没有变化,竟如同调职一般。
赵爵易更是被派来协助一个统领监看王天逸等人,说到这里赵爵易顿了一下道:“这个差事是我强求来的,本来他们让我和秦盾一样去督管大江运送的差事,我去求统领让我来做这个,好照顾各位上司,本来他们不同意,说咱们关系太近了,后来我暗里花了点银子,有人替我说话,说反正各位几天后就要离开建康了,我来这里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就派我来了。这些日子,各位司礼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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