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姜适派出去的门客便带着足够的信息回来了。
姜云川和他商议了数次,又着人去确认过,终于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这次必定能一举成功。
他们派人去偷袭了姜安在京郊的一处庄园,那里面有他许多的秘密,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一下动静足够大,大到让姜安心神不宁,姜适又安排人不时地去扰乱一下他的那些幕僚们,更是毫不掩饰身份,大方许诺,招摇的挖墙脚,明白的让他知道他们打算动手了。
与此同时,坊间又消息悄悄散播,说是皇帝的病情加重了,打算立太子监国。
至此,姜安终于开始疑神疑鬼,频频出错,更被皇帝叫道殿前训斥。
姜适与姜云川屏息凝神,只等着他承受不住了先动手。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把握,都是因为姜安一直都是武力过人,头脑却不够灵活,而且又多疑,先前那门客找到过去相熟的朋友,大倒苦水,直说三皇子待人刻薄,客卿都是用过就扔,大呼自己真是后悔,很想回来继续为大皇子效力,至少在这里没有人排挤,客卿彼此都很照顾,而且大皇子为人忠厚,就算他们没能帮他争到皇位也不会遭到怪罪,三皇子就不同了,整天紧张兮兮的,把客卿当替死鬼,不时地扔几只出去试探水深。
那和他接触的朋友虽不是姜安心腹的中心人士,也知道很多秘辛,本着为主子套消息的打算,自己也好升官发达,交换了不少信息,其中有真有假,后来都被姜适排出的人调查清楚了。
那门客离开之前姜适特别叮嘱过他一定要问清一件事,并授意他可以用一切觉得需要的情报交换。
他只想问一个叫念离的人,在什么地方。
门客也知道自己这次触及的太靠近核心,于是回来复命之后,拿了赏赐,便悄悄地离开了,不管事后是要荣禄加身还是祸及满门,他此刻溜走,便断绝了此后的种种。
姜适听说后只是笑了笑,这是个绝顶的聪明人,能及时抽身的人从来都值得尊敬,他便没有派人去为难,日后得到皇位,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有什么事是难办的。
这半个月的时间,无数人度日如年,姜云川尤其有感,若非身边有萧斐陪着,他直要浑身都急的着了火不可。
他听闻近日姜安面过圣,似乎触了皇帝霉头,被好一通臭骂,灰溜溜滚出宫,回家便开始密谋大事。
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姜安等不及了,他们数日来的连环安排终于见效。
姜适把所有能用的人都调动起来,全面预警,只等着姜安动手他们就要黄雀在后。
除此之外,他又派一对兵马,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去姜安的庄园寻找念离,三年了,为了皇位,将他一个人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他终于等到时机把他接回来。
元宵夜,皇帝宴请百官,皇妃列席,姜云川随侍。
是夜,月朗星稀,端的是好天气,宫娥流水般的穿梭于席间,端菜斟酒,当真是天下最大的盛宴。
皇帝心情极好,还和群臣开玩笑,让人安排时间,他要去狩猎。
姜云川面上妥帖的陪笑饮酒,心里却一直打鼓一般,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姜安定于今晚举事,只等宴饮散场,百官都回家歇下,他就会率军冲入逼宫。
他趁着解手几次,到周围查看了布置,姜适居然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已经在重要关口安排了兵员,这样他就能送一口气了,皇帝的安全应该可以保障。
月上中天,皇帝终于乏了,由皇妃搀送回宫,众大臣也没有在皇宫划拳拼酒的兴致,分分拱手道别,姜云川一一送走,这一根弦松了,另一根线却绷得更紧。
他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去皇帝的寝宫,万一到时候乱起来,他拼死也要护住皇帝的安危。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消逝,缓慢的犹如啮骨。
忽然一声尖细的高呼:“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姜云川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这口气憋得更厉害。
忽然屋外灯火通明,喧哗声越来越近,皇帝坐着喝茶,闻声皱眉:“发生何事?”
姜云川马上到他身边守护:“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会拼死守护父皇安全。”
皇帝抬手让他让开,站起身,皇妃和姜云川一齐出声:“父皇/皇上万万不可!”
寝宫没有武器,姜云川只得以人肉之躯守在门口,门外的侍卫忠心护主,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之后便是惨叫。
皇妃骇的脸色煞白,双手绞着手帕,眼中隐隐有泪水。她还很年轻,刚刚开始受宠,怎能料到有这种横祸。
皇帝却仍旧十分镇静,漠然的看着守在门口的姜云川,然后走回去坐下,继续喝他的茶。
姜云川对皇帝这反应满头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从没有何时如同现在一般如坐针毯。心里只是呼吁着姜适快些赶过来,他在这里几乎要撑不住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们收场,皇帝先戳穿一切。他那种淡定的态度,让姜云川怀疑他是否已经全部知道了,现在不出声,只是想看看他们哪个能撑够久?
然而姜适却被耽搁了。
他亲自率领那队精锐前去抄姜安的底,等到了郊外的庄园,里面却全然变了样,说是废墟一点都不过分。
他呆呆愣愣的杵在门外,半天找不到声音,直到副将向他请示,是不是直接去宫里奇袭。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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