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因着融融春日的天气而有些懒散不振的羽林当值军士先是随意看了一眼,待其看清楚前方来骑额头上系着的红条带之后顿时双眼暴睁,一路向下边的城门急跑而去。
麟德门城门洞中被分隔成四条的过道很快被清空了一条,与此同时,另一个本是在城门口当值的军士则翻身上了备马跑上朱雀大街。
这军士手持铜铎边策马奔驰边摇个不停,纷纷攘攘的路人闻声后面露惊奇瓣观的同时概忙不盘的向朱雀大街两汝让去,尤其是带着孩午缪婴堤着紧。
就此,城门外额缠红带的急骑没有片刻耽搁的直冲过城门洞,迅即不减半点马的沿着已被清出的道路向皇城朱雀门飞奔而去。
“羽书,真的是羽书!难倒边关上又起了大仗?”,朱雀大街两边的路人对此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些带着孩子的父母则神色凝重的向一脸好奇的孩子再三交代,若是今后再遇到刚才这样的事情就要立即避让,万不可挡了路中间的道儿,否则被那头缠红条带的汉子撞死可是白撞的口
羽书一路通行无阻的送达到兵部尚书手中,这位堂官拆开数重蜡封的羽书看完后便即刻向政事堂跑去,随即便又与当值相公韦安达一起直奔宫城。
二人身后,本是冷清的皇城内难得的在旬假日里热闹起来,各部寺监值守的中小官吏们串来串去的凑到了一起,相互打问议论不断的都是这羽书里究竟写了啥消息竟至于让当值相公都有些顾不上宰相风仪了。
遇着重大消息时,当值宰辅有直接进宫面圣之权,是以承天门上也没有像孔佳那样的耽搁。
一路长驱直入,堪堪就在孔佳说出镇国公主府与东宫以私心害国事的话时,两人也来到了亭下。
饶是今天当值的韦安达相公素以敢谏而为人称道,现车无意中听到孔佳这话也不免心中一跳,一句话把这两位都给扫进去,且话还说的这么重,满朝堂里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位才做得出了。
韦安达与孔佳虽然算不上亲近,但对其人还是颇有好感的,此时见李旦脸色不对眼瞅着就要作孔佳,当即手捧羽:“恭贺陛下平定饶乐,拓边千里,建我大唐数十年未有之武功”。
韦安达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亭中两人俱是一愣,静默了一会儿后,李旦才一脸疑惑的转身过来道:“韦卿家说什么,饶集平定了?”。
“正是,“韦安达一脸喜色的走进亭中将手中包含着五个部分的羽书递了过去,“陛下请看,这两份是幽州大都督张守义及饶乐都督府司马唐成分别具名的报捷文书,这两份是饶乐四部族长请来长安朝拜并请朝廷继续留任唐成于饶乐任职的奏章,至于这最后一份则是唐成请调回京的奏章。几下里对照已可确定饶乐平定之事当无讹误”。
李旦接过后将其它三份奏章直接放到了一边,捡着张守义和唐成具名的报捷文书看了起来。
两份文书看完,脸色上明显是如释重负的李旦看了看仍在地上跪着的孔佳,“起来吧,“这句说完,他向韦安达两人摆了摆手,轻松的语调叹息声道:“看这两人的报捷文书上俱言此次饶乐解围中幽州边军竟无一伤亡,对此,韦卿以为如何?”d
“此事当也不假,“韦安达笑了笑,“臣是因将五份文书都看过之后才敢有此言,其实在此次驱逐契丹平定饶乐之战中,幽州边军根本不曾与敌接战,既无接战又何来伤亡”。
“不战而屈人之兵,“说话的是亭子中唯一没看过那两份报捷文书的孔佳,“契丹人凶悍,岂肯不战而退?”。
“不是不战,只是与契丹作战的是饶乐奚人罢了”,说到这个,韦安达一脸的唏嘘感叹,“孔大人有所不知,早在契丹人南下之前,任官饶乐都督府司马的唐成便已生凛惕之心,曾呈文鸿胪寺及河北道观察衙门请为禁断新罗对松漠的军器与铁器贸易,釜底抽薪于前。此后俟契丹重军南侵之后,其复又扭结图多、平措、多莫三部结盟抗敌,其间亦曾分兵一万接应回儒索部残军,遂成就了四部联合以抗契丹之势。”
尽管孔佳早已知道唐成虽然年轻却实为干才,但他对唐成才华的认识更多还是停留在内政的层面,韦安达这番话听的他震动不已,若非说话的人是实不可能妄言的本朝相公,他十有**是不敢相信的,“竟有此事?仆也曾居于龙门数年,对饶乐奚人的性子也知道些,他们素来对唐人抱有提防之心,如今怎肯从唐成之言?”。
“此事这五份文书中均无说明,仆亦不知”,韦安达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唐成本事大得很哪!侍郎夭人可知这四部联军推出的主帅是谁?不错,就是唐成,亦是他领着饶乐四部残破之军力抗契丹人十八日强攻而军阵不破,终使国朝不伤一人不费一箭而尽得饶乐千里草原,经此一役,至少可保我朝东北边境十年安危无虞。”
言说至此,韦安达站起身来向李旦恭敬一礼后肃容道:“臣来此之前曾检点过吏部备档,始知当日升调唐成出任饶乐司马乃是出自陛下圣裁,正是陛下慧眼识珠于前,方才有唐成戮力效命建我大唐数十年未有之殊功于后,当此捷报到日,臣请为陛下贺!”。
孔佳对韦安达这种趁热打铁拍马屁之举很是不以为然,不过随着韦安达同来,至今一句话也没插上嘴的兵部尚书却是不肯放过这么好的凑趣儿机会,见状忙也站起身来跟着行礼称贺道,“唐成乃是陛下去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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