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时刻，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头子虽是儒家士子，可却并不迂腐，没什么不伤“二毛”的说法。秉持“君子远庖厨”的原则，由中军军正一声令下，我和张宿指挥着手下的士卒，两人夹一个，从俘虏行列中提了十二名乌桓大人出列。看着一张张须发斑驳、糙皮褶面的风干老头，一个个瞪圆悲愤欲血的老眼死死望着我们，塞满毡物的口中荷荷做响，
.c发布夏老大冷着脸，用稔熟的乌桓语高声问道：
.c发布“草原上的规矩，折了翅的老鹰、伤了腿的孤狼，要么倨傲的饿死，要么低下头去企求白山神的怜悯。现在的你们，是愿意带着部落的老弱一起去死、去做奴隶，还是向大汉降服、内附？”
.c发布我手中扭住的乌桓老头剧烈的挣扎着，鼻息粗重，拼命想要挣脱。我微感不耐，手中用力，“咔嚓”一声，就将老头的胳膊卸脱了臼，直痛得他浑身战栗，却再没气力挣扎。
.c发布旁边的士卒们也如法炮制，十二个风中糠叶般颤抖的乌桓老头，虽然每个人的面部都因剧痛而扭曲起来，细密的汗珠涔涔沁出，却都顽强地挺直了颤抖的双腿。
.c发布中军军正吩咐一声，不一会，二十名刀斧手头扎红巾、赤膊持刀地走了上来。在他们身前是三四十多个被绑成肉粽般的乌桓兵，个个被汉军用力地压跪在地上，拼命挣扎扭动着。
.c发布夏老大面色更沉，举起手：“降还是不降？”
.c发布我能感到，我手中按住的乌桓老头又在剧烈抖动起来。
.c发布夏老大手一挥，“扑”“扑”，血流喷溅之声不绝于耳，站在十多步外的我也能感到脸上一阵湿热，鼻中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是血珠飞溅到我的脸上。
.c发布我手下按住的乌桓老头也溅得满脸血水，空洞的双眼圆木然望着满地滚动的头颅，却不再无谓挣扎了。
.c发布而旁边一个被押住的乌桓老头竟突然向前猛地一冲，也不知他哪来的气力，竟生生从两名汉军手中挣脱出来，拖着垂荡在身前的脱臼双臂，兜头向夏老大撞去。
.c发布夏老大站在原地不躲不避，周围的汉军弟兄们也似没看见一般，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c发布那乌桓老头也似乎感觉出不对劲，踩着湿滑血泊的步伐一个踉跄，微微停滞，却依旧埋头向孤身一人的夏老大冲去。
.c发布眼看来人就要冲进自己的怀中，夏老大身形微晃，闪过乌桓老头直踢自己小腹的一脚，左手闪电探出，牢牢卡住他的咽喉，往右侧一带。
.c发布“咔嚓”！乌桓老头似破烂一般被甩出两丈之外，落地时仰面向天，颈椎异样歪斜着，头颅竟靠搭在右肩之上，双眼圆睁，汩汩的血水正从他口边不断流出，胸腹却不再起伏。
.c发布“好生手。”周围的汉军中不知谁赞叹一句，夏老大却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活动着手腕，左手关节捏得喀喇喀喇作响。
.c发布能从一介兵丁，数十年间晋升为护乌桓营骑兵屯长，并坐稳这官位的，可不是光靠资历运气就能行的。营中的老人哪个不知“铁钳子”夏裕的凶名，那一手学自匈奴人的近身角抵绝学，配上如铁钳般力大无比的双手，就是与费叙费老大徒手相搏也不落下风。
.c发布周围高举的火把哔剥做响，摇曳的红光映照着地下摊摊血水，将周围站立的人的影子都拖长晃动，宛如鬼魅。
.c发布“降还是不降？”
.c发布冷酷的喝问声再度响起。这一次，跪在刀斧手身前的是一群被俘的乌桓老人。旁边还押着几大群妇女孩童。
.c发布我手中的老头筛糠般剧烈抖动着，双腿也站不住般地颤抖起来。我心中一动，按住他肩头的手微微发力，这老头竟应势向前仆倒，嚎啕大哭起来。
.c发布透过口中满塞的毡物，老头的哭声压抑扭曲，但那无尽的悲戗却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
.c发布跪在刀斧手前的乌桓老人也放声大悲，被汉军刀箭逼迫下不敢做声的乌桓妇女也抢天呼地，孩童们也随之咿咿呀呀哭闹起来。
.c发布护乌桓营中军大帐前的威严所在，竟成了乌桓人的哭庭。
.c发布但矗立如铁的汉军们个个巍然不动，我只听中军主将所在之地传来一声叹息，却也没有其他动静。
.c发布“降还是不降？”
.c发布当刀斧手举刀向天，夏老大再一次冷酷喝问之时，终于有一个乌桓大人撑不住，屈膝跪地，哽咽难语。
.c发布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不一会，在又砍了四十多颗人头的逼迫下，其他的乌桓大人也都陆续降伏了。大量的部族机密也在夏老大的厉声盘问下，断断续续道了出来。
.c发布乌桓人内乱的原因，说穿了也在我们的预想之中。却是乌桓军连续七日猛攻汉军营寨城池，阵亡逾六千，伤者近万人，还没有获得任何战利品。原先服从难楼王的各部大人都对难楼生出不满，但难楼凭借着自己往日的积威和对攻陷汉地后美好的许诺，勉强压制住部族中反对的声浪。
.c发布但埋下的火种，遇上适当的诱因，仍可能熊熊复燃起来。当今天入夜，从辽西传来的消息彻底引发了部落大人与难楼间的对立！
.c发布鲜卑人在东边吃了败仗，大人和连战死！鲜卑各部显贵为争夺继承权，正各领部落自相残杀，被汉军趁势反攻，赶回塞外！
.c发布这消息传来，乌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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