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仪现在也为难起来,本来大战之后他就一直心情不豫,满腹邪火正无处发泄,却偏巧这些总不知进退的乌桓蛮汉们又来挑拨,心火猛蹿,一怒之下也不思量其他解决方法,铁了心要以血来让这些乌桓人醒醒头脑。韩仪虽然一时冲动,但一刀立威、发泄了心中火气之后却逐渐清醒过来。骨也迭、哈八剌这几个乌桓蛮夫以下犯上,按军法处治的只有死路一条,但韩仪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杀或不杀。这几个乌桓头目死不足惜,凭自己一人一刀就能将他们全部斩杀,但六十多骑乌桓义从却是了不得的精锐战力,倘若自己真贸然杀了这几个乌桓头目,只怕自己麾下的军队立时就要土崩瓦解,大有可能还会引发一场胡汉两族军士的内讧。
.c发布正在此紧要关头,山坡处急促的脚步传来,还有乌桓语的呼喊声:“骨也迭、哈八剌,别冲动!大家住手!”
.c发布急促的马蹄声也在山坡处响起,段玄的焦急怒吼之声也清楚传来:“兄长!兄长!”,却是他接到亲兵老庄派人传信,召集了附近的弟兄们飞马赶来。
.c发布(……将不可以怒而兴兵……将不可以怒而兴兵……)
.c发布韩仪心中默念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刀入鞘,尖锐刺耳的刀鞘磨擦声震得人心惴惴。其他乌桓人也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垂下手中的刀来。
.c发布八名乌桓人,两伤六怔,人人失魂落魄;而韩仪面色沉冷,按刀傲立。两名亲卫分站左右,挺胸腆肚赳赳昂首,气势迫人。
.c发布豁难、柯里颉等一干乌桓温和派头目疾跑上山,见到场中的情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在山下听到族人谈论起哈八剌他们要杀杀韩仪的威风,心知不妙,急忙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而且,本以为韩仪身边只有两个亲卫在旁,势单力孤,豁难他们生怕哈八剌他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伤了韩仪,谁知大出意料,竟是韩仪凭一人之力,竟威压八名乌桓好手。豁难的心中更加不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c发布“屯将暂息雷霆之怒!”豁难心中焦急,这韩仪明显是心狠手辣之辈,现在哈八剌他们摆明是以下犯上,按军法是必杀之罪。他虽不满哈八剌他们粗鲁无智,屡生事端,但毕竟是同族之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韩仪尽数杀了他们。这样一来,汉人与乌桓人非势成水火、大有可能立马火并,后果不堪设想。
.c发布“豁难,不要求汉狗!我和他拼了!”
.c发布事到临头,原本震恐的哈八剌竟鼓起血气之勇,嚎声高喊着挥着断刀猛冲上前,竟是要与韩仪拼命!
.c发布他原先是纵横草原的乌桓勇士。当年带领族人抵抗草原霸主鲜卑部落入侵之时,曾身负七处创伤仍死战不退,一直杀到最后将鲜卑人逐出草场才昏死倒下——那一战,他手中的长短两柄马刀都砍成锯齿状豁口斑斑,死在他手中的鲜卑人不下一二十人,武勇之名就是方圆五六百里的大小几十个部落中也是有数。只是自从十多天前乌桓大军因内讧而惨败,哈八剌所在的整个部落连锅都被汉人包围,他为不连累老弱妇孺才不得不下马投降,之后从俘虏身份变成汉军义从。连番的惊变挫折,以及族人亲眷的牵绊,哈八剌才将往日的刚烈脾气收敛一些,在汉军中委曲求全。然而自从给汉人当兵打仗以来,处处受到汉人主将的铁腕压制,早就憋气万分,今天好容易逮到机会来落落汉人的威风,却反而被汉人一刀羞辱,又要沦到族人屈膝为自己求情的地步,哈八剌既羞又愤,那股潜伏在血管中的凶狠无情,登时全爆发了出来,与不管后果,直想着要与韩仪同归于尽。
.c发布旁边众人大惊失色,都从四周抢过来,却是来不及。豁难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看韩仪连按刀的双手都自然垂在身旁,一点躲闪隔挡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漠无情地盯着哈八剌。豁难焦急大喊:
.c发布“大人,手下留情啊!”
.c发布白光如练,如裂空长电。哈八剌这一番舍身前冲,运足全身之气,以万均雷霆之势向韩仪笔直地撞过来,双手握住刀柄直刺韩仪胸口!他这一刀凝结了哈八剌全身精气神,一刀之快之猛,纵使是一柄断刀,也能洞穿金石,何况韩仪胸口不过是罩着一层皮甲的血肉之躯!
.c发布韩仪握起右拳,抬于胸前,脚下还是不动,竟似要以手臂来挡隔哈八剌的断刀。
.c发布眼见韩仪就要被自己一刀毙命,哈八剌狂喜之下,韩仪这一拳别说是挡隔,就是轰向自己要害哈八剌也会不躲不避,拼着挨上这无关痛痒的一拳也要杀了韩仪。当下他脚底发力,将最后一丝余力也迸发出来。这一刀,有进无退,有敌无我,一击之下立分天地,再没有回旋的余裕!
.c发布眼看断刀平齐的刃口已破空划至韩仪胸前半尺处,就将洞穿韩仪胸膛,在这生死一线之际,韩仪终于动了!
.c发布那火光电石的刹那,韩仪一直垂在身边的左手猛地抬起,握掌成拳,从左侧狠狠砸在平竖向前的断刀左侧刀面上。
.c发布由于哈八剌这一刀是籍着身体全速前冲的双手突刺,所以韩仪砸在刀面上的一拳除了要抵消哈八剌巨大的双手合力之外,还要承受他身体跑动起来的巨大冲击力,纵是以韩仪的过人膂力也左臂巨痛,轰击刀面的拳指骨处渗出殷殷血丝,而断刀只是微微由右一偏,依旧向韩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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