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咏点点头:“章楶还没有走,他做的那条船明早才起锚,现在派人去,还赶得及,就让章楶地随从给安思达带信,让他派一些弟子来。”
“至少一千!”赵兴狮子大张口,他拍了拍手。又问万俟咏:“占城国的昆仑奴怎么样了?”
赵兴这里用了一个传统的“昆仑奴”词语来代替占城国百姓,万俟咏心领神会,马上说:“已经甄别过了,大越国真狠,卖给我们的五十万昆仑奴,其中懂得石料建筑的有十一万,剩下的人中,懂其他各种技术的还有三万。连炼制天竺钢(乌兹钢)的人都有,出他们外,余则为农夫。”
赵兴点头:“快点把他们分配下去,如今各州县都要重新整修官舍,他们打算把官舍全部换成石头做地。再修几个玻璃窗,刚好,这批劳力给我们省钱了。剩下的那些人都卖给各个作坊,让我们的参战士兵先挑。只会做农活的昆仑奴。就让他们去帮筑路民夫种田。广南人口少,这下子可解决了大问题。”
三个人当中谁也没提钱的问题,实际上赵兴第一批送往汴梁的财宝错误估价后,他得到消息马上调整了策略,剩下的财宝已让他瞒下了六成,这笔钱他打算全部花在广南,以完善整个广东、广西的基础建设。
现在赵兴不缺钱,缺地是人力。帅范也能感觉到了人力的缺乏。他看了看万俟咏,又望了望周围,小心翼翼的轻声说:“大人,这次征讨战后,广西夷人参军很踊跃,许多家丁纷纷来广东应征,如今我们夷军倒不缺乏士兵,可广东现在百业兴旺。汉人的良家子就更不愿当兵了……大人。能不能从别处支援点军队,比如湖洑山……”
“湖洑山”这个词一提。赵兴脸上肌肉微微一跳,万俟咏扭过脸去,假意欣赏院子里的景色。帅范知道触及了赵兴地禁忌,他屏住呼吸,等待回答。
赵兴慢慢的问:“还有谁知道?”
帅范回答的很爽快:“大人,我们两个在扬州就跟随你,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大人身边不时地出现一队强军,转瞬之间就消失。这些人穿州过县总需要文书,这几年时间,我们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了,岂不成了睁眼瞎。
大人放心,这事我们也就是隐约猜到,那些兵归我带领,他们言谈之中多少能猜出个**不离十,但外人绝对知道不了……哼哼,现在这种情况,便是外人知道了又如何?”
赵兴眼角扫了一下万俟咏,万俟咏微微点头,但他的头却扭在一边,装作没听到刚才的话,而低头的动作纯属下意识。
赵兴的目光又转了回来,观察帅范的表情,帅范点点头,目光坚定。
“好吧,这事我也没想瞒着你们,毕竟你们是我身边的人——但湖洑山的兵丁不能动,尤其是经过占城之战后,我越发觉得湖洑山地兵力不能动用。
坦白说吧,如今湖洑山总共有两千四百淮勇,全是火枪兵。那片贫瘠的山区只能养活这么点人,再多了,恐怕会被别人发现。
这股兵力是我用来应付北方乱局的。所以轻易不能动用。一是两千兵顶不上大用,二是北方局势越来越危险。比如今年,夏兵攻陷了会州,还是在春季攻陷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占领。
秋季,城池的陷落意味着劫掠之战。因为到了秋季,东西都收进仓里或转运封存,战胜后虽然收获多,但想要占据这片地方,还要等到来年春耕。而春季占领就不一样了,当年占领,马上可以从后方调来人手进行耕作,田里的麦子种下去,大半年过去了,拥有土地的农民会拼死捍卫自己的收成,再想夺回那片土地就难了。
以朝廷地反应速度,今年会州陷落,怎么也要到明年才能布置好反击,这时,西夏人已经在那片土地上耕作了一年,并实行了一年地行政管理,所以。会州当地的人心已不在朝廷方面了,再想夺回来那片土地,即使我们胜利了,安抚那片土地上地百姓也要花大力气。
西夏人这是在搞蚕食政策,一点一点的蚕食大宋的土地,而北方地辽国人已经被密州的经济政策,打击到烂了根子。目前有辽国做北方屏障,我大宋还好一点。但万一,北方草原重新崛起了一股更凶残的势力,怎么办?
这次南征占城,我挑选的还都是身强力壮的夷人,这些夷人还非常习惯丛林生活,但非战斗减员依旧在一成五之上。如果这次出战的不是南方的夷人,而是北方的淮人、山东人、河北人、秦人,怎么办?
北人南调。打这场仗,肯定要吃大亏。那么南人北调,又会怎么样?南人个子矮小,遇到身材高大地北人,都骑着战马;再加上北方气候干燥。夜里寒冷,以南人的体魄,能适应北方作战吗?
所以淮人不能南调,那两千四百人是我防备北方乱局的最后依仗。现如今。朝廷还在依仗章楶。章楶之后呢?他之后,万一北方有乱局,唯有抽调我们。而我们依仗什么?依仗那些禁军——一群‘武装戏子’而已;厢军——一群农夫而已。
面对北方的骑兵,我们只能靠那两千四百人,这些人不能南调。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挖掘当地资源。”
赵兴说罢,拍拍手指点着广西,说:“广西还有兵,我查了郭逵的留书。他攻打越南的时候,广西有三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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