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戏一演完,李琦不等赵项使人来寻,向着舞台上拍拍手,顾惜惜领着一众未卸妆的女子齐齐亮相,在台上福了下去,“恭祝太皇太后、太后、圣人万寿无疆!
“太皇太后,这次可曾满意?”李琦转头向老太太笑道。
“中,中的。”老太太笑的见牙不见眼,朝台上示意道,“赏,连同上部戏的,一发打赏!”
顾惜惜带着众人再拜谢了赏,太皇太后向顾惜惜招手道,“确是可人的娘子,且换了状元服来,也让老身仔细看看咱大宋的女状元。”
顾惜惜羞涩一笑,带着众人退去了后台,赵项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直接转了过来。
“官家,太皇太后可是赞不绝口呢。”李琦先堵住皇帝的话,老太太都说好了,君臣就是有点意见也不好翻脸反对。
赵项没好气的瞪了眼李琦,向太皇太后道,“孃孃,这都尉拿科场取笑,视士子如无物,皇家公主也拿来戏耍,实在该打,此戏还当商榷。”
老太太摆手道,“无妨的,图一乐而已,难不成总是悲悲戚戚的故事,若士子反对,更当羞愧发奋才是。”
李琦看老太太撑腰,忙顺着话道,“官家,臣听闻一则民间趣事,登州丰产,有农家炊饼足食,小郎对父曰:今日美食饱矣,未知官家餐饭何如?其父答:官家自是餐餐炊饼,三五枚甚少。”
一听李琦说完,场中之人掩口而笑,老太太边笑边道,“官家何曾只识炊饼?”
赵项忍不住也笑了,李琦道,“民间不识天颜,多有谬误,这《女驸马》改编自民间趣话,官家若禁,可否禁得民间芸芸众口?”
赵项点点头,“都尉言之有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是朕想左了。”
“官家英明,大宋不以言罪人,这戏曲一开便是泥沙俱下,朝堂只需善加引导,去芜存菁,诸多戏曲竞相产生,自有那传唱千年的精美戏曲留存。”李琦正色道。
赵项哈哈一笑,待要回转时一身状元服女扮男装的顾惜惜被内侍领来。
顾惜惜忙福身行礼,脆声道,“奴奴见过官家。”赵项眼神一亮,停下脚步伸手去扶。
李琦心中咯噔一下,顾惜惜已闪身,重又向太皇太后等妇人见了礼。
老太太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皇帝,示意顾惜惜站到身边来,拉住手道,“好个俊俏的官人。“
顾惜惜羞的抬不起头,赵项尴尬的清了下嗓子,对李琦道,“孃孃如此喜爱此戏,都尉便让顾娘子入得宫来,闲暇时为太皇太后表演。”
李琦暗自叫苦,这神宗也有猪哥时啊?顾惜惜进了宫还怎么唱戏,弄不好就是赵项偷香窃玉,他瞄了眼圣人,真要如此朝堂的相公该喷死自己,皇后少不得要嫉恨在心。行,眼下可是你这皇帝撞上来的,自己正愁找不到合适机会呢。
李琦肃容拜道,“官家方才要教化万民,顾娘子入了宫这戏曲如何传播?臣请官家提御笔,书写‘梨园子弟’,让百工从此多出一行,开我大宋煌煌盛世。”
“都尉此法甚妙。”不等赵项反应过来,老太太直接道,“传唱戏曲,怕是那些士子不屑为之,终归要着落在女子身上,官家,三百六十行多出一行,确是场幸事。”
李琦瞅了眼太皇太后,老太太暗暗使了个眼色,原来都看出了,不愧是人老成精,顺着李琦的话就掐灭了皇帝窃玉偷香的心思。
圣人在一旁看在眼里,有老太太撑腰,她向内侍暗使了眼色,笔墨纸砚很快被送了来,喜欢顾惜惜的戏曲是一回事,但让出身烟花的顾惜惜入了宫,自己心里不舒服倒也罢了,皇家的脸面却不好看。
赵项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之前确实毛躁了,他哈哈一笑,顺水推舟的接过笔,写就了“梨园子弟”四字。“梨园”二字的寓意起自李唐,用在戏曲上自是相映成章。
李琦恭敬的接过御书,赵项道,“此梨园已非彼梨园,具体章程还得相公拿个细则,都尉且随朕来。”
两人别过宫中妇人,一前一后向左侧绕去,赵项停下脚步,转头目视身后的李琦道,“你且给顾娘子脱去乐籍,这园子暂且留给她,朕闲暇时还来听戏。”
李琦心中急转,赵项还不死心啊,宫里不行就跑宫外来,后世的记忆里似乎有个赵家的皇帝和行首偷会,不知是北宋南宋,莫不是就眼前这位?他一时间找不出推脱的话,忙道,“官家既是要观戏,这眼前的戏曲种子便该都除了乐籍,如此传播戏曲也名正言顺,总不能一边应付着欢场之事,一边演绎着仁义道德。”
赵项瞅瞅李琦,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想想却也有道理,单单只除顾惜惜一人的乐籍有些掩耳盗铃,他点点头道,“善。”
李琦大喜,眼下唯一便是顾惜惜的麻烦,皇帝看上了,对方算起来是自己的红颜知己,他都把一亲芳泽的念头强压,这要是转头给皇帝牵线,岂不是太不仗义,太不男人?
赵项再次举步,李琦边跟上边急速思考着,至于给两人牵线自己能得什么好处根本未想,这事还得看顾惜惜的意愿再做决定。
“……国朝每遇灾患,必收拢流民以充军士,国初至今,兵员冗杂倍于历朝,徒耗钱粮无算,且翁翁老朽与黄角童子充塞其中,何堪一战?此中弊端历历惊目,有为之时莫急于今日!”
“老夫何尝不知禁、边军士之况,此中缘由已积百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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