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
人亡!
丙源看也不看他死亡的过程,反身扑向其余五人。
冲入人群的刹那,丙源的气势突然变换。原本煌煌如日的威势突然间变得混乱无度,犹如邪魔乱世。
“法不责众,无法无天!”
乱拳捶下,毫无章法,瞬神五人却偏偏觉得极其合理。
丙源身边的空气仿佛要被抽空了一般,气流正在进行着肉眼可见的扭曲!
“小世境!”酒仙一声惊呼,这个人身上弥漫的醉意全然消散,身侧的魔后也没了初时的妖媚。
一拳挥出,尚在惊愕中的酒仙根本没有来得及躲避,直接被一拳轰杀。一击得手,丙源停也不停,抓起破酒仙失的尸体砸向花容失色的魔后!一代魔后居然就这样被活活砸死了在了当场。
“人不尊法法不存,人不畏法法何用!”
丙源的气势再度攀升,两句偈语一出,狂风骤起!剑圣持剑的双手在天威之下化为齑粉,妖皇的双腿上的血肉登时干枯,犹如花草枯萎。
丙源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最后的对手,语气很是平静:“你羁绊过深,哪里还跑得快呢。”
“你赢了。”小顺子的眉宇间残留着战败的不甘,“我留不住你,就像你留不住丙家……”
“我到今时今日才发现,陛下他是个疯子。他不是一个纯粹的皇帝,不是一个政客。他不懂得妥协与交换,他所有的利益交换只是为了掩饰他暴虐的本质。”丙源环顾四周,丙家子弟的哀嚎伴随着刀光剑影。烈火炙烤着鲜血,血泊里倒影烛火。
“揭开虚与委蛇的皮囊,咱的小皇帝做事只有一个法子。”
“杀。”
“杀。”
“杀!”
“刘稚小儿,真暴君也!”
【雒阳】
天上的风吹不散盘旋的黑烟,却无法带走罹难后的寂寥与悲伤。
就在那一瞬间,蒋中正的呼吸仿佛都静止了,也许是被昔日华贵的丙府坍塌的景象所震撼,就像没有支架的躯体,匍匐在地上喘息。
纷乱过后的寂静是可怕的。一个个硕大的瓦砾组成了荒芜的废墟,没有了原来的光彩与华丽,只剩下一片空白。生灵涂炭,财产被毁,无限的悲哀在这里疯狂的滋长,像是那众多的瓦砾,填满了整个已退去华贵外衣的丙家。
“浩浩乎!瓦砾无垠,敻不见人。烟火萦带,残垣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恶鸟眈眈,野狗亡群。”
此时伫立在丙家的废墟之上的蒋中正的心中充满了对刘稚的不满!
屠人满门,毁人家园。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小皇帝如此冷酷地对待丙家,以至于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大汉立国至今,对待千石之上的大臣,除非叛国等重罪,皆以宽恕为本,至多不过人去政息,何曾有过小皇帝这般暴虐蛮横的手段!
“鹰眼彻查三日,只得出是江湖宵小聚众夜袭大司寇府这么个荒谬的结论。刘稚小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丙家嫡系,就剩下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纨绔子,齐法一脉自此断绝矣。”一直跟随蒋中正的老主簿长叹一声。他和丙家同是法家弟子,不过丙家属于齐法一脉而他则是申不害的门徒,如今亲眼见证一个支脉就此断绝,颇有兔死狐悲之意。
“我突然发现,天下各郡的郡尉、太守,诸州之州牧,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最聪明的就是徐州那条疯狗。”
“大人是否太高看他了。”
蒋中正摇摇头:“幽州王得翼不王而王,不论进退,早晚身陷囹囵。青州衣家,声望过人,可从古至今,功高震主之人可曾有哪一个善终的?豫州华约,庸碌之人。扬州战歌行,黄口小儿。倒是墨寻风,故意和刘稚小儿的心腹李柯在兖州内斗不休,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老主簿沉思片刻,张口说道:“如今陛下年少,前有大水淹朝歌,后有山越乱扬州,朝中多树敌,朝外多杀戮……”
蒋中正面色一变,严肃无比地看向老主簿:“休得胡说!”
“太祖在世时,立八王御八方。先帝是盖世贤主,八王戚戚,如今先帝驾崩,都是姓刘的,八王都是心气高傲之人,哪里会容让一个弱冠少年,任凭稚子垂堂指手画脚,这椅子,想坐的大有人在。”
“这是哪家王爷疏通了你,让你来我这里探口风的。”
“这不是一家两家的疑虑,老大人之前步步退让,今个已是退无可退了,老大人怎么表态,屋里屋外的人都等着急。”
“眼下的局势还不够乱。就算以太尉之身份苛压刘稚小儿,也是无用功。倒是这雒阳城是呆不得了,明日朔望大议,我亲自上书状告刘瑾,借机遁出京畿。”
“京中单单留下苏老大人想来不够制约小皇帝。”
“留下卫立凰,足以辅佐岳丈了。关键还是在于,薄家窦家安静了这么久,该翻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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