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双艳羡的目光之中,王学平坐进了省长的专车。
殷干城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恨不得把王学平从车里拖出来,换他坐进去才好。
向耘的心里五味俱全,刚才,他观察得非常之仔细,身边的同僚们各异的神态,实在是足以令人警醒啊
黄小齐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钻进他的仁江一号车后,就始终紧紧地闭着嘴巴,脸色阴沉得怕人。
临上车前,刘勘测长吁了一口粗气,可想而知,经过今天的震撼洗礼之后,仁江市要变天了啊
身为黄小齐死党的刘勘测,在一片灰暗的心绪之中,钻进了他的专车,随着王学平越来越亮眼的表现,刘勘测也日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前途在哪里?
这个问题,是所有在场的仁江市党政领导们,所共同面对的棘手问题。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善于左右逢源的市委常委,已经开始慎重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向王学平示好呢?
跟着领导们一起赶来迎接省长的钟大海,神情复杂地望着省委二号车远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
王市长说的对啊,做人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地左右逢源,到时候,爷爷不亲,舅舅不爱,可不就麻烦了么?
到了宾馆后,趁着让?保罗进房间休息的空档,省长周元乡让秘书把王学平叫到了房间里面。
就连夏言冰这个省委组织部长,都被周元乡给留在了门外,可想而知,外面的仁江市干部们,心里的想法,越发多了起来。
殷干城站立不安,不停地小幅度跺着脚,黄小齐心里烦躁不堪,等夏言冰也回了他的房间休息之后。
黄小齐见殷干城还在不停地跺脚,他实在忍受不下去了,终于,低声吼道:“别跺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殷干城做梦都没有想到,黄小齐这个婆婆妈**,已经被架空了的市委书记居然当着这么多本地干部的面,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难堪。
“你……”殷干城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他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直翻白眼。
一直和殷干城明和暗争的向耘,见老殷吃了黄婆婆的瘪,心里一阵大爽,这可是窝里斗啊,现世报呢
向耘虽然不知道,黄小齐为什么会强力压下了市纪委针对张本海的调查报告,不过,逆推过去,他却能明白,黄婆婆这分明是对张本海的包庇。
黄小齐包庇张本海,继续深挖下去,其实就等于是帮了殷干城一个大忙。
这笔浅显易懂的帐目,向耘这只老狐狸,还是算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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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平恭敬地站在了周元乡的身旁,距离省长坐的沙发,不多不少,正好相距两米五。
周元乡斜靠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只老花眼镜,手里拿着一份人民日报,正在仔细地读着。
王学平很守规矩,他既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作出诸如咳嗽之类的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室内,目不斜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元乡忽然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老花眼镜,抬眼看见了站得笔直的王学平,就摆了摆手,说:“学平同志,你来了啊,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啊?”
王学平谨慎地说:“我也刚到一会,看您在研究中央的精神,就没敢打扰。”
“嗯,坐吧。”周元乡拿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淡淡地吩咐王学平坐过去。
王学平侧身坐到了周元乡的对面,上身挺笔直,两腿并拢,活象一名标准的军人。
周元乡见了王学平摆出了一副小学生的样子,心里原本就有的一点好感,略微有了些许增加。
“呵呵,学平啊,在我这里别这么拘谨嘛,找你来是想和你扯一扯。”周元乡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王学平随意一些,不要太过紧张。
其实,王学平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他自己一手导演的一幕好戏,心里岂能没有准备?
只不过,王学平已经听说过有关周元乡的一些传言,这位周省长一向都很严肃,不苟言笑,在省委机关大院里面是出了名的“冷面王”。
王学平心里很清楚,不管他现在的家世如何的显赫,毕竟位分太低,如果得了一个不尊重领导的坏风评,未来之路恐怕会异常的艰难。
现在,既然周元乡发了话,王学平也就放松身段,两腿虽未继续并拢,可是,腰板依然挺得笔直,整个人显出了一种独特的英气。
周元乡信手拿起小几上的一盒内供的软盖中华烟,笑问道:“抽烟吧?”
王学平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报告省长,我年轻虽然不大,烟龄却不小了。”
“嗯,我就喜欢说实话的好同志。”周元乡轻描淡写地就把王学平划入了好同志的行列之中,视线恰好扫过了王学平被烟雾熏得略微发黄的左手食中二指。
王学平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前奏罢了。刚才,周元乡好半天没有理会他,既是一种试探,也是给他的一个下马威,让他不敢放肆。
“学平同志,让。保罗先生所带来的几个特大的投资项目,对咱们西部省来说,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相信你这个受党培养多年的青年市长,应该会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吧?”周元乡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凝重之色倒是非常显眼。
“省长,这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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