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王老没有丝毫党国重臣的架子,一直拉着王学平的手,唠叨着当年的惊险战斗经历。
发觉王学平的视线老是在桌面上的持制加长的大熊猫烟盒上打转,王老居然主动把烟拍到了王学平面前的茶几上,笑道:“抽吧,别忍着了,我知道你烟瘾大……”
“谢爷爷开恩……”王学平一边伸手抓烟”一边和老爷子弄玩芜姜子龙可能还不太清楚,姜雪韵心里却有数,老爷子直到个天才找到了含饴弄孙的乐趣。
以前,王小军还小的时候,因为政治形势还比较紧张,王老每日都必须坐镇军委,掌握住军方的一切动向,回家就想休息了,哪有空逗王小军玩?
等王老从一线退下来之后,由于姜雪韵的溺爱,王小军恰好又处于青春期最逆反的年岁,成天偷鸡摸狗,打架生事,甚至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给整大了”很自然的就不遭王老的待见了。
再等王老彻底地退下来之后,王小军已经开始上班了,成天在外面鬼混,就是不回家。
一气之下,王老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搬到了中夏省军区疗养院,过逍遥日子去了。
如今,王老居然和王学平很投缘,姜雪韵这个当妈的自然很高兴,她冲着大哥和大嫂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先后溜之大吉。
偌大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王老和王学平爷孙俩。王学平对于党史和军史所知廖廖,不过,对于王老的经历,自从知道了真*实的身份之后,他也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
所以,和爷爷聊起了当年的经历,王学平也能够根据军史或是一些老帅、老将军们的回忆录,偶尔插上几嘴。
这么一来”王老的谈兴更浓了,从家里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迫不得已跟着闹红,到怎样学土匪的样儿恐吓土豪和地主们把钱粮交出来,再到井岗山的游击战,讲得津津有味。
王学平并不厌恶这种程度的唠叨,反而通过王老的井述,弄清楚了很多历史上的谜案。
王老一时兴起,就让女服务员把象棋拿了出来,摆好棋子后,就和王学平展开了激烈的对杀。
如果是围棋,王学平确实水平不差,算得上是个业余的高手了。
可是,面前摆开的却是象棋,王学平的水平却难说是高手了,会而不精罢了。
没想到,王老虽然兴致勃勃,可是,下象棋的水准,比王学平这个臭棋篓子,还要逊色几分。
这么一来,王学平反而不太好办了,很多时候,只得故意让手,明明那车就在马嘴口中,却故作不知,任由那架车逃离了虎口。
爷孙俩正杀得起劲的时候”王老忽然开口询问王学平:“学平啊,我听说你在仁江搞的动静很大……”
王学平就把刚去仁江的时候,局面如何不利,又怎样通过了辗转腾挪,最终打开了局面的过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王老听得很仔细,当他听说黄小齐在常委会上发动突然袭击,竟然被王学平反败为胜,反而借机掌握了市委常委会的控制权,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干得好,有点你爷爷我当年的虎气,狭路相逢勇者必胜……”王老一堆棋盘,又开始讲述起抗美援朝时期,他指挥着部队,怎样歼灭英军一个营的辉煌战史。
“父亲,我回来了……”爷孙俩正谈得高兴的时候,王敬国从屋外走了进来,恭敬敬地站到了王老的身旁。
王老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王敬国却不敢马上就走,依然在父亲身边站得笔直。
经过爷爷的熏陶之后,王学平也已经学乖了,他赶紧站起身,笑着叫道:“爸,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好好地陪着爷爷下棋,他老人家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王敬国一直站在王老身边,连半步都没敢挪动。
“要你多嘴?快去帮着你媳妇收拾一下祭品,咱们等会就上路了……”王老毫不客气地把王敬国给赶走了。
王学平暗暗砸舌,好家伙,父亲王敬国都当上了位高权重的内阁次辅了,到了爷爷的面前,却连个座位都没有。
他还真有些没有想到,爷爷怎么和封建社会里面的大家长,颇有点相似呢?
赶走了儿子,王老见王学平有些走神,抬手拍了拍的肩膀,笑眯眯地问他:“爷爷说到哪儿了……”
“爷爷,您讲到了宁都会议上,您跟着太祖爷一起下了岗,挨了批………”王学平回过神,赶紧理了理王老讲的脉络,接上了刚才的话头。
“嗯,那次会议上,地方上,成祖爷倒了大霉,部队里边,我也算是一个倒霉蛋了。不过,能够活下来,多亏了伍豪同志他们不搞肃反啊………”王老一提起这个话题,心情不由沉重了许多,脸色也暗了下来。
王学平正好看过这段红史,他笑着开解说:“爷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如果您当初不是跟着太祖爷在宁都会议上一起挨了整,丢了官,后来的那么多风风雨雨,恐怕就有可能难以过关了哦……”
“哈哈,是啊,是啊,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需要你这么个小家伙来开导,真的是越活越回去咯……”王老拍案大笑了起来,“,没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这时,姜雪韵走了过来,笑着说:“爸,都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只不过……”,”
“有话就直接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王老这话就有那么点刮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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